面上看不出任何悲伤上看不出,似乎连装都懒得装了,许是忍气吞声的窝囊日子,真的过够了,如今这般对他而言,才是解脱吧!
秦可卿几年皆无所出,如今在灵前守灵的,只有一个披麻戴孝名唤宝珠的姑娘,她本是秦可卿的贴身丫鬟,自请做了秦可卿的义女,担任了摔丧驾灵之责,跪在在灵前哀泣回礼。
每逢贾珍过来上香之际,宝珠都哭得十分伤心,身子还不住的颤抖,头垂得低低的,甚至直接磕到地面。
贾珍十分满意,夸耀她重情孝顺。
贾琬春知道,秦可卿还有一个名唤瑞珠的丫鬟,她曾经撞破过贾珍和秦可卿的私情。在秦可卿死后,她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便触柱而亡了。
贾琬春觉得这才是真的可怜可悲。她是不想活下去吗?非也。
并不是瑞珠不想活,而是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哭求也没用,唯有一死了结,这样不仅家人不会被牵连,自己还能落得个忠烈之名,强过被贾珍稀里糊涂的弄死。
而眼前的宝珠如此伤心,恐怕除了和秦可卿的主仆之情,更多的是有眼见瑞珠身亡的悲恸,心有兔死狐悲之感。
贾琬春看着她对贾珍的害怕,显然不只有伤心,更多的是紧张与恐惧。
此刻的宝珠,颤抖着身躯,她不想死,不想成为第二个宝珠,要想活命,她就不得不小心翼翼,余光撇着贾珍出去,她才敢心有余悸的轻轻舒口气。
这一切,都被贾琬春尽收眼底,这满府涨潮般恸哭,只怕没几个是真心的为秦可卿悲伤吧!
贾琬春人也到了,见惜春要离开,就赶忙跟上她的脚步,结伴走了。
出了灵堂,几人走在两府之间的夹道上,贾琬春见惜春素日无喜无悲的面容上,有着罕见的难堪和厌恶之情。
看来惜春心中当真如明镜一般的,怪不得不喜欢来这边。
如今背地里都在说那边的笑话,贾琬春知道她心中定然不好受,也只安安静静的陪她走着。
穿过一道月洞门,便见竹林边有两人在拉扯,是身穿缁衣的智能儿,她是水月庵收养的孤儿,喜欢溜须拍马的净虚师太的徒弟。
自幼便在贾府走动,惜春从前还常说要剃了头发,和其一道去当小尼姑,二人也常在一处玩耍。
另一人是个身量不高的少年,长相倒是十分出色,两人的举动,看着就关系暧昧。
惜春冷冷的看了智能儿一眼,快步走开了。
“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