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冲着两人啐了一口,追着惜春而去。
贾琬春也不想多看两人,也快步走了。
几人很快追上惜春,便听见入画愤愤不平的说道:“姑娘,您有什么好气的,怪不得那智能儿不愿随她师父归去了,还依着你的情分,赖在贾家,她不是个好的,姑娘,您日后不要同她往来了。”
“那秦钟更不是好人,小小年纪不习好不说,自家姐姐还躺在那灵堂呢!她姐姐自来也都是掏心掏肺对他好,如今不见他有丝毫伤心,反倒是在姐姐的丧堂旁,就和人苟且。”
几人上前就听到这些话,贾琬春也就慢下脚步,不疾不徐的跟着。
身边的丫鬟们,知晓了秦钟的身份,却有些难以置信,纵使贾琬春身边的人,都知晓这边的不少鬼祟,也震惊不已。
菩提忍不住开口道:“未想还有这般狼心狗肺之人,还不如府中的那些仆从呢!”
贾琬春看了菩提一眼,不所谓的说道:“你真以为如表面这般?你看那满府的哀戚,有几分是真的呢!这可还是她的弟弟呢!”
全然不把姐姐的死放在心上,还有心情和小尼姑风流快活,简直突破了人类的道德底线。她最亲的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那些没什么关系的人了。
满场隐秘的世情与复杂的人性,谁能说得清呢!
一行又行了几步,还不到惜春的院子,后面就传来几道脚步声,贾琬春和贾惜春驻足去看,就见宝玉和贾珍结伴而来。
贾珍杵着拐杖,气喘吁吁的跟着宝玉的步伐。
宝玉见着他们,快跑几步上前,温声问道:“二位妹妹,怎么就回来了,那边还有好些姊妹呢!可不得大家聚在一处,结识相见一番。”
“是呀!都是亲人,还望二位妹妹,帮衬着哥哥我,招待各家女眷。”
惜春看见一旁的贾珍,冷着脸侧开身子,静默的站着并不言语。
贾琬春淡淡道:“天儿降温了,我们回来取件衣裳。”
宝玉还待想和两人说话,贾珍却有些面带急色,双方便分别,贾珍快步的朝着荣国公府走去。
贾琬春则是伴着惜春,继续慢慢的向前走。
眼见着要到惜春几人住的院前,贾琬春停下脚步,还是禁不住多嘴道:“可见庵堂庙宇,也不是真正的清净纯洁之地。”
“你想说什么呢?”惜春依旧冷着脸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复杂,有失望,有迷茫,有悲伤,有孤傲。
贾琬春知自来便是这副冷淡的模样,也不和她生气计较,而是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女子本就不易,凡事都要三思,万不可因欲逃避一个困境,而深陷另一个囹圄。”
惜春眉间露出一抹哀愁,“可我要如何自处,近来的那些污言秽语,我不信你没有耳闻,出身在这样的家庭,别人这么看我,我还有什么未来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