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琬春出来,便见贾琏仍在和大家忙碌着,他清减了好些,贾琬春却觉他看上去越发英俊精神了,没了从前那淡淡的油头粉面之感。
他见贾琬春走近,蹙着眉头心有余悸的说道:“琬儿,幸亏你不在家中。”
贾琏看着贾琬春那坍塌的耳房,已经被大火熏黑了的卧房,他实在是后怕,若是贾琬春在家,万一遭到什么不测,后果实在不堪设想,父亲只怕也会发疯。`
贾琬春看着那倒塌的房子,心中有些悲伤,虽说贾赦库房里的那些,东西全都在她自己的空间。
但这里承载着她和老爹爹的回忆,是他了解认识老爹爹的开始,是老爹爹自小长大的地方,住了大半辈子,若是他见了,也不知作何感想。
“兄长,别管这里了,去歇息会吧!”贾琬春看贾琏累得满头大汗,还担忧的看着他,便和他说道。
贾琬春看了下院子,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焦妈妈,李江,让大家将能搬的东西,都搬到后院去,然后就先这样吧!其余的,等父亲来信,再议吧!”
贾琬春和贾琏去了后院,邢氏和玲姐儿还未从家中的变故里走出来。
贾琬春这才忆起,在这个时代,失火可不是小事,如甄士隐,不就是一把大火毁了家宅恒产,最后没了栖身之地吗!
此外,失火还是大忌,世人总会觉得,这是不是上天降下的警示等,从而引出不好的传言和猜测。
见贾琬春进来了,玲姐儿直接依进她的怀里,邓妈妈给邢氏捧来一盏温热的奶茶。
邢氏看着贾琬春问道:“琬儿,前院是不是已经完全倒塌了?有没有伤到人?你爹爹的……”
贾琬春急忙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母亲,无事,只是一个小耳房塌陷,日常上了锁的,加之昨夜走水,没人在附近,并无人受伤。”
贾琏也帮腔道:“是呀!太太放心吧!”贾琏心中的隐忧是,没想到二婶……贾王氏竟疯狂到这般程度,为了父亲的银钱,生出这么多事来。
“那就好,那就好!”邢氏这才松缓了些,她昨夜被骤起大火吓得不轻,贾赦不在京城,贾琬春也不在家中,就连邓妈妈也不再身边,她实在是怕极了。
亲自到前院,看大家灭火,直到邓妈妈赶来,火灭了,她才在塌上歪了一会儿,便听见“咵嗒”的巨响声。
外面的丫鬟惊慌失措的进来给她禀报,她一夜未睡又惊又累,闻言瞬间害怕不已,整个身子都软了。
后来贾母他们陆续赶到,在院里众说纷纭,她听着更加害怕,至今都还未出去看过。
如今见贾琬春回来了,她总算有了主心骨,“琬儿,当真是王氏那毒妇……”
贾琬春轻拍了她的肩膀,轻柔道:“母亲,有皇上和皇后娘娘为我们做主,你放宽心,眼下你快去休息吧!”
看着她眼下的青黑,贾琬春对邓妈妈是使了一个眼色,邓妈妈忙上前,劝慰着邢氏和玲姐儿去歇息了。
贾琬春看着她们进了内室,便和贾琏移步东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