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坐定,石榴又上了茶。
贾琬春看着贾琏,欲言又止。
贾琏见状,忙开口道:“前院怕是要清理重建,届时我会过来照看,你不必担心。”
贾琏本想安慰贾琬春不要害怕,但见她面上全然看不出来,而且做事还有条不紊的样子,也知道是自己瞎操心,现在只想尽量帮上些忙。
贾琬春喝了口茶,说道:“先不必忙,这次父亲只怕会有自己的决断,我届时,再听令行事即可。”
“也是,也是!”贾琏连连点头,在听到贾琬春谈及贾赦时,有些落寞,是呀!还有父亲在呢,只是,自己让父亲伤透了心,他再不会管自己了。
贾琬春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放下茶盏淡淡开口:“今儿,兄长既是来了,那么,便说说你自己吧!”
“我!”贾琏不明所以,“说我什么呢?”
贾琬春没好气道:“你就打算一直这般下去,一辈子扎在贾家这泥潭里?你以为逃避就可以了吗?”.
若不是见他还有些良心,在自己不在家中,府里又发生大事之时,跑上跑下为东小院着想,自己才不想再废话,由得他去腐烂发臭得了。
贾琏苦笑了下,“这都是我自作自受,不听父亲劝导,咎由自取得来的苦果。”
贾琬春心底嗤笑了下,贾琏若是再不行动改变,还有的是苦果等着他呢!这才哪到哪。
于是又正色严肃的开口,“你这是自欺欺人,你当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就什么事也不存在了吗?你去看看身边之人做的好事吧!”
“你是说……”贾琏若有所思,看来回去要好生查查,凤姐儿和她姑母乃是一丘之貉,她那姑母近来手上可没少沾血,也不知凤姐儿可有将他之前的耳提面命听进心里。
贾琬春想到如今日夜苦读的贾琏,想着那改变了贾琏的罗二娘,继续开口道:“还有,那罗家姑娘,你打算如何安置,你是知道王氏女的心狠手辣的,也别妄想让被人做一辈子外室,日后有了孩儿又该怎么办呢?”
贾琏听见贾琬春的话,心突然一紧,“琬儿,你怎么……”随后央求的看着她:“你可千万不要……”
“你真当别人不知道?”贾琬春直接打断他的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以为就我一人知晓,你的那些行为,定是早就落在有心人眼里。”
好在那罗二娘不算是全然不知轻重的,要是再先帝孝期和贾琏在一处了,只怕会被有心人捅出来。
罗二娘对贾琏也是情根深种了,之前家中准备给她说亲,都被她拒了,和家中人也闹了些矛盾,恰逢先帝驾崩,她才得以喘息一年。
只她不愿进府做妾,也不知是作何打算,做外室看着轻松自在,只是最为人看不起,比之家生子出身的妾室还让人诟病,加之有王熙凤这样一位正室,只怕做外室也不会平安自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