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琬春二人向着门口走去,但见贾母身边的玻璃也来了,她率先出了门,便有王熙凤身边的一个丫鬟,正匆忙的飞奔着,往他们的方向而来。
贾琬春旋即回头对邢氏道:“母亲,才方我见玲姐儿有些瞌睡,您昨儿不是也觉得不适吗?想来是天凉了,你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我去去就来,会给老太太告假的,想来老太太是不会怪罪的。”
“可大太太是一定要去的啊!那边发生大事了,想来只有大太太能够处理了。”玻璃焦急的开口。
邢氏本有些奇怪,但见贾琬春不住的在给她使眼色,当即支支吾吾道:“也好,也好,我这头还晕着呢!”
邓妈妈当即扶着邢氏转身,快步向后院走去。
“可是,大太太,大太太……”玻璃焦急的喊着,可是邢氏越走越远不说,东小院的大门也被快速关上了。
贾琬春肃着脸,冷冷道:“既是有大事,何不快出发,难不成让老太太等不成。”
那般王熙凤的丫鬟奉平儿的命令,才将来到贾琬春近前,就见她已经进了马车,呆愣的不知作何,只猜想着,大太太怕是也上了马车的吧!
贾琬春进了荣国公府,便寻声知道贾母的荣庆堂。
老远就闻听里面吵闹不休,不时传出尖利的叫喊声,是王熙凤的声音。
到了院门前,她听清王熙凤的凄厉呐喊,“贾琏,你负心薄幸,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你无耻,你绝情……”
贾琬春快步进去,就见院子里人影幢幢。
她上前,丫鬟婆子们自动退开一条道来,贾琬春这才看清里面的场景。
王熙凤憔悴了好些,一看便知这些时日没少受罪,簇新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倒显得有些不合身,也早没了从前的明艳动人,气势也稍减了好几分。
她此刻更是毫无形象的跪在地上,贾琏则是瘫倒在地,王熙凤一手拿着一张纸,一手则是死命的挠着贾琏的手和脸。
王熙凤浑然没注意周遭的情况,也全然不顾及自己的想象,痛骂着不解气,甚至还翻身骑到贾琏身上。
一边捶打,一边骂嚷:“我自嫁入贾家一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掌家理事,周到妥帖,全心全意侍奉老太太和太太,哪里对不起你贾琏,哪里对不起贾家唉,你要如此对我……”
“贾琏,你说话啊!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不是?啊!”
贾琬春被琥珀扶着,匆匆忙忙的从廊下走下来,颤颤巍巍的喝骂道:“你们这是成何体统,来人啊!都是不会喘气儿的吗?快将他们拉开啊!”
寒风轻轻吹着,将王熙凤方才捏着的纸吹到贾琬春脚边,只见上面赫然写有“放妻书”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