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琬春交代完品诗后,也不再管国公府的闹腾,取了一盏灵泉,和邢氏一道喝了,就安然入睡了。
翌日,是贾母的寿辰,这日来庆贺的人更多,贾母耷拉的眼睛下布满乌青,可见昨夜虽未过去查看,但是也并没有休息好,此刻正强打着精神和笑意,疲惫的应付着来往的宾客。
品诗和贾琬春说了,昨夜查抄大观园的后续之事。
宝玉屋子里的丫鬟,又被撵了好几个,其中一个还是只有十岁的小丫鬟,这些人也不知是不是无辜,反正又引得宝玉哭了好几场。
今儿一早,还红着眼跑到了贾母的荣庆堂来,只是贾母也不知是做事疲倦了,还是怎的,掩着只说困乏着,还未起身,并不请宝玉进去相见安抚。
探春屋子里的主仆几人,不想被当做贼人一样被搜查,和王氏身边的婆子们大打出手,不知是不是明处挂了彩,今儿一直都不见她的身影出现。
至于那薛宝钗,昨夜不知是不是为了回避贾琬春,并没有和大家一齐到荣庆堂来,又许是早就得到了什么消息,竟然在王氏抄拣大观园之前,就悄然搬离的大观园,只留了些无关紧要的物件在蘅芜苑。
因而昨夜只惊动了住在她那里的史湘云,她倒是并未受到难堪。
贾琬春知道她自来是个油滑的,经此一事,恐怕会有更多的人提及宝玉和她们厮混的流言蜚语。
她心里想着,这薛宝钗必不会让自己被笑话,只怕暂时是不会回大观园了,想来等贾母的寿辰一过,更会想法子搬出去,如此来保全自己的清白。
主仆二人正在这边说着,一早被王氏请去的邢氏,此刻回来了。品诗迎到门前,扶着邢氏到贾琬春身边坐下。
“母亲,她们请你去作甚?可是热着了!”贾琬春见邢氏走得额间都是汗,忙给她倒了一盏茶。
这屋里没有放冰盆,但好在不像外面那般炙烤,邢氏微微喘息的坐定,端起茶盏一连喝了好几口,这才无奈的开口,“还不是关于那迎丫头的事儿。”
贾迎春!她能有什么是能让邢氏过去的?她的事,也该去找贾母才是,与邢氏又有什么关系呢!
昨儿听闻她的丫鬟司棋被撵,以她那温软的性子,背地里自怨自艾倒是正常,难不成还能和探春那般,和王氏身边的婆子们动起手来,要唤邢氏过去理论。
因而直接问道:“二姐姐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还需母亲前去过问?”
邢氏有些无奈的叹气,“我若事前知道是迎丫头的事,我定是不会去的。”
邢氏也十分叹气,她逐渐看了出来,贾迎春不仅不理会贾赦的苦心,还总会自己臆想些有的没的,在自己面前畏畏缩缩的样子,活像谁苛待了她一般。
若不是她和贾赦相伴多年,又是交心的夫妻,只怕对方都要怀疑她的为人了。
故而事关贾迎春的事,她如今是半丝也不想管的,奈何今日被王氏骗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