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不到,贾迎春的缀锦阁里,简直乱得一塌糊涂,就是个藏污纳垢之处啊!
当即和贾琬春倾诉起来,“你是万万也想不到的,迎丫头的那屋子里……她那奶娘,偷了她的不少物品,昨夜也一并闹了出来,被气怒之下的二太太叫人打了几个嘴巴子。”
“可是今儿个,你猜怎的,那奶娘的儿媳妇,居然在缀锦阁里闹起来了,直说那些东西,是迎姐儿托她婆婆拿出去变卖的,如今不来感恩反而作践他们一家子,她婆婆实乃是被冤枉的。”
“说德有理有据,理直气壮的呢!那迎丫头竟是还不了嘴,任由那泼辣的媳妇子在外面数落。”
贾琬春闻言,心中很快有了数,贾迎春自那年贾元春省亲之际,和贾赦说着要家去,又临时反悔,还倒打一耙,将惹怒贾赦后,那边就断了给她的供给。
如此一来,她便只能依仗国公府里那二两银子的月例过活,自己又是个立不起来的性子,想必是受了府中那些踩地捧高的婆子的苛待。
也就不得不变卖从前那些好东西,用以在府中打点度日,一开始应当是托了那奶妈妈办事,久而久之,奶妈妈也从中浑水摸鱼,偷拿了迎春不少东西。
因而迎春如今才不敢反驳,若不是昨日被闹出来,只怕还会一直吃哑巴亏的。
只是她这性子……自己的贴己东西不收好,若是落到外面那些人手中,不怀好意的寻上门来,那才是有得哭的时候呢!
贾琬春蹙眉,“还能这般?她昨日不是……怎么到了现在,就这般弱了呢!还由得身边的婆子,在自己的院中撒野。”
邢氏很是释然,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唉!反正我是管不上她的,也就是过去,听大家说些情况,闲坐片刻,便借口出来了,还是让老太太去烦心吧!”
贾琬春摇摇头,“只怕老太太也不想管,贾王氏也不敢特意派人过来说的,这件事应当只会不了了之。”
王氏叫邢氏过去,也不是真要邢氏插手管事,只是想转嫁矛盾,让贾迎春找邢氏要公道罢了!
家中出了大乱子,今日还是贾母的寿辰,王氏是不会公然让贾母知道的,贾母连宝玉的事都懒得管了,贾迎春这些事,哪里又能入得到她的眼呢!
“我看怕是不好善了。”邢氏忽然出口。
贾琬春有些惊讶的看了过去,“何出此言?”莫不是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
邢氏当即回道:“她那唤司棋的丫鬟,就是昨夜被打了一顿,直接赶出去的那个,今儿个早上,竟是发现,已经死了。”
“她也真是个胆大的,竟然将自己的表哥,带进大观园里私会。要知道那园子里,除了宝玉这个独苗苗,余者还有许多未出阁的姑娘呢!”
“本该是她犯下了忌讳,铸下错事在先,可是她如今当真死了,难免又会有别人非议,现在家人找上门来,要王氏和迎春给个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