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威胁她们,如若不给个说法,就要即刻闹到老太太跟前呢!”
邢氏有些愤然的说道:“那王氏当真厚颜无耻,生出了意外,竟又将迎丫头划到我们大房来了,还说叫我全权处置。”
“不过,我才不会上当呢!那丫鬟不是我赶的,我更不怕兜不住消息,在老太太那边露馅,反正,吃排揎的,又不是我。”
邢氏说着还有些可爱的得意,她这次倒是看得透彻。
贾琬春不由也笑道:“还是母亲思虑周全,且不要为了不必要的人,委屈了自己。”
随即又想起了王氏抄拣大观园的事,这件事一出,当真是将府中的不少弊端都显露了出来,探春几人的管家行为与改革,已经彻底的失败,更甚者,直接将国公府搅得更乱。
现下,大观园定是人心涣散,各人都在思索着自己未来的出路了吧!
此次抄拣后,只怕大家都会陆陆续续离开园子,这见证贾元春毕生最荣耀时刻的地方,将逐渐萧条下去了。而王氏这个抄拣大观园的错误决定,也加速了贾府的分崩离析。
寿宴即将开始,南安郡王妃和史家的两个妯娌,不知之前是聚在哪里,一副相谈盛欢的模样,相携联袂进了前大厅,又紧密的坐在一起,意犹未尽的低声笑谈起来。
贾琬春坐在邢氏身边,慢慢的环视了下四周,不自觉的低声嘀咕道:“今儿怎么不见尤氏呢!”
莫不是昨夜和王氏生了龃龉,今儿就不过来了?这也不像她的行事呀!东西两府一向同气连枝,过去发生了多少事,面上不都还是和谐一片,王氏和贾珍还是良好的“合作伙伴”呢!
“唉!我都忘记和你说了。”邢氏当下解惑道:“晨起,我进园子里去迎春的缀锦阁出来时,看见她正由李纨引着,往惜春那里去呢!”
“也不知是还在那边,还是又生出了什么事,我听闻惜春丫头身边,那入画丫鬟也有问题,身上竟私藏了不少银钱好物,只她一口咬定,乃是替哥哥收起来的,东西也都是贾珍赐予。”
邢氏继续说道:“还未等王氏等人开口发落她呢,惜春丫头当即就发了火,硬生生的既要将人撵走,好一个冷漠无情的小妮子,那入画竟是哭求不已。”
“王氏见状,一时间也都犯了难。惜春不是荣国公府这边的人,她不好亲自发落的,却也没法子深夜去尤氏,只得今日一早,让李纨去将人请来了。”
“原是如此!”贾琬春很快想起了书里的这一茬。
现下两人应该是吵嘴,闹得不愉快了。
记得尤氏过来后,认为入画虽然糊涂做错事,到底不是很严重。那些东西也有来处,不存在偷盗行为。她只是不应该私下传递,违反大观园的规矩。
又软语劝说惜春,让她饶了入画,念在从小服侍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将人继续留下。
不过惜春毫不松口,不但坚决不要入画,还决绝的和尤氏说,以后要与宁国府保持距离。
说她曾经听闻一些不好的话,避免被宁国府连累了她的清白。
惜春那些话说的“绝情绝义”,素来温软的尤氏也恼了,忍不住就和她拌嘴了起来。
指责惜春太过绝情,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如此这些做法,实在太让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