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琬春想得有些出神,心情也有些低落。
“可是每个女子不都……”邢氏并没有注意到,她有些不解,想不到老爷反对就算了,自己的长女也不赞同,当下还待要说什么。
身边的邓妈妈,伸手从品诗接过了的托盘上,亲手给邢氏换了杯茶盏,一番动作下来,打断了她要说的话,邢氏顿了顿,心中的闷气也很快消减下去了。
贾琬春也回过神来了,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强势了,当下转移话题道:“父亲呢!他可是有什么建议。”
邢氏有些泄气的说道:“他,你父亲不赞同张家,他还说,不若选之前在徽州时收下的一个弟子。”
“哦!母亲可知道对方的具体情况?”贾琬春看邢氏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就知道父亲和母亲两人是达不成共识的。不过也有些好奇,贾赦选的人是个什么情况。
邢氏闻言却是有些气愤,“那学子名唤陆仁秉,弱冠之年,也有了举人功名。不过他那家庭情况就……
“家中只有几亩薄田的农户,他自小跟着寡母长大,聪明好学,奈何家中贫寒,你父亲怜惜他的才情,将之收为弟子,支助他继续求学。”
“年前和同窗来了京城,到了府上拜见,你父亲可怜他们没有去处,安排他考进了金台书院,又将他那寡母安置在我们家的庄子上。”
邢氏气得有些咬牙,急躁的说道:“也不是我嫌贫爱富,实在是你父亲太不靠谱,他自来在富贵乡里长大,哪里经受过苦日子。你说你妹妹,哪里过得了那种日子。”
“即便我们给她置房买地,再赔上丰厚的嫁妆家人。但是听闻他那寡母又没有礼数见识,日后婆媳之间又该怎么相处呢!”邢氏说着,已经流出泪来了。
贾琬春忙拍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抚道:“母亲切莫急躁,您也知道,父亲对孩儿们的疼爱,何况还是玲姐儿,那更是一直呵护着长大的,怎么会就这般随意决定呢!”
这叫陆仁秉的学子,贾琬春想也不想,也是不会赞同的。
高嫁有高嫁的说法,低嫁有低嫁的门道,如陆仁秉这样的人选,并不是玲姐儿的良配,他这是家世,如今还是依傍着贾赦在京中立足,贾琬春很难不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比如凤凰男、比如挖野菜……
就算这些是她的臆想,但是她也不会为自己的妹妹考虑这样的人家。
也不是她对别人有偏见,而是玲姐儿和对方的成长环境,明显就大相径庭。
自小到大的经历也都不一样,对人对事的看法,和人情的交际往来的待人接物,也不会相同,甚至怕是连共同的喜好也都寻不到。说白了,他们的人生观、世界观根本就不会融合在一起。
但是贾琬春也不着急,这件事,贾赦并未和她商议过,可见并未真正放在心上,许是和邢氏置气之下,所提出来的罢了。
邓妈妈也插了嘴禀明道:“福晋说得对,老奴当时也在场,私心觉得,老爷也只是看中那陆公子的才情,随口一提罢了!”
贾琬春为邢氏拭了泪,笑道:“看吧!您这是关心则乱了,莫不会还误会了父亲,和他置气了,您想必也清楚,父亲待我们这些孩子的心,是不会比您的少的。”
“莫要急躁,莫要担忧了,好不好?”贾琬春闻声说着,搂住邢氏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