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妈妈细声说道:“还是福晋最懂老爷和夫人,夫人凡事也该和老爷好好商议。”
她又看向贾琬春,“不过那陆公子的母亲,庄头娘子进府来时,和相熟的焦安家的叙话,直言那妇人性格直爽耿直,确实应该和咱们姑娘合不来。”
贾琬春了然,只怕邓妈妈觉察出那人的老子娘,不是个好相与的,将试探的消息说与自己。
贾琬春笑了笑,看行邢氏,“好了,玲姐儿还早着呢,母亲也先别想这些了,她的婚事,我自有成算。”
邢氏点了点头,心中的困惑被开解,她也很快高兴起来,不想将同女儿团聚的时间,浪费在这些烦心琐事上。
母女二人用着新上的点心,继续闲聊起来。
邢氏随口问道:“据闻史家的两位侯爷,要被押解回京受审了,史家这次……”
贾琬春放下手中的茶盏,平淡的回道:“怕是讨不到好,史家,就要完了,你回去也在嘱咐父亲,凡事莫管,也别惧别人的闲言碎语。”
四大家族积重难返,他们都已经没有什么未来了。这些,贾赦应当是已经明白了的,她也不算忧心。
邢氏闻言心中一颤,虽说和史家之前还有些龃龉,这些年都没甚来往,但是眼见着相熟的人家,就要大祸临头,还是不禁心中唏嘘。
再次在不住的叮嘱自己,要注意自己在外的言行,约束好家中上下。
又想起王家的事来,“你可知道那王家,自王子腾去后,竟然闹出好些笑话来,前些日,荞姐儿那纨绔舅舅,居然借着给自己叔父祝寿的由头,毫无廉耻之心的大肆敛财。”
贾琬春但笑不语,她当然是知道的。
王家败落的极快,王子腾去世还未及一年,府中已经混乱不堪了。
族中的子弟,自来游手好闲,又无来钱的营生,日常却还如从前那般挥霍,很快就都败光了家业。
能做出这些疯狂的举动来,也不足为奇。
待到邢氏和玲姐儿家去后,贾琬春当即叫来了焦武,让他即刻去查一下那秦晚风,尤其是关于他的性格,还有那退婚的未婚妻,嘱咐他快些回来禀告。
她之所以这般焦急,只因想起了弘晖前两日说的话,史家兄弟不日就要被押解回京了,史家很快就会遭难,那么紧接着,便轮到贾家了。
而贾母,应该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若真到了那时,贾赦和贾迎春便要守孝,而等贾赦出了孝期,再来议贾迎春的婚事,那时的她可真是再难找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