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脂粉味淡淡萦绕在鼻尖,吕声声试探性的问道:“可是华妃与皇上说了什么吗?”
皇上发了一通火气后,冷静了不少,“无关华妃,甄远道行事叫朕心惊。”
吕声声凝眉劝道:“甄远道私做主张,莞嫔年幼之时便不晓得其父怀了那样的心思,皇上莫要迁怒与莞嫔,总要顾忌龙裔。”
皇上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朕已经格外开恩了,若不是念着莞嫔,甄远道算计纯元,朕势必要诛了甄家九族不可。”
吕声声走到皇上身侧,声音微不可闻,“宫中流言屡禁不止,华妃与年家揪着莞嫔不放,会影响了姐姐清誉的。”
皇上刚平息的怒意随着吕声声的话又起,狠狠摔碎了茶碗,殿门“嘎吱”而开,从前宜修在王府中见过的夏刈进来,见到吕声声微微一顿。
皇上径直道:“要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夏刈跪在地上,阴翳的视线划过吕声声,淡声道:“皇上,纯元皇后一事民间议论不止,于皇上圣誉有损,奴才发现年府之人与承恩公之中从前伺候纯元皇后旧人相接触过。”
复而垂下头不敢看向皇上,“年府与敦亲王暗中来往密切,奴才猜测,恐怕还有敦亲王的手笔。”
“放肆!”皇上怒极,目光中的寒意令的吕声声舌尖微颤,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离开此地的想法。
吕声声佯装心惊,“皇上,敦亲王怎敢?”
正说着话间,苏培盛跌跌撞撞的捧着折子上来,语气慌乱,“皇上,都察院御史苏赟死谏。”
皇上起身一把拿过折子,刚扫了一眼已经将奏折撕碎,吕声声低眉垂目,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养心殿气氛压抑难言,夏刈右手碰到瓷片,猩红的血迹没入地毯,瞬间消失无痕,皇上一脚踹在夏刈胸口,“你怎么办事的?”
夏刈顾不得胸口阵痛,忙爬起来跪好,“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皇上,保重龙体啊。”吕声声关切的望着皇上,“朝政再有心烦之事,也无龙体康健要紧,太医嘱咐过,皇上不能动气。”
皇上闭目,努力平和着怒气,“你可知苏赟死谏何事?”
吕声声一怔,微微摇头,“臣妾未曾听闻朝中有何要事需要御史死谏啊。”
“苏培盛,将苏赟一家全部......”
皇上话未未说完,苏培盛忙跪在地上,吕声声也向前一步叫道:“皇上三思。”
御史言官早有律法规定,打不得杀不得,若有人死谏,那更不能牵扯家族,上位者若执意降罪家族,便可请皇室宗亲阻拦,阻拦不得皇上怕是要遗臭万年。
皇上怒喝:“出去,都给朕出去!”
吕声声抬眼与苏培盛对视,缓缓摇头,绕过碎瓷离开。
皇上动了大怒,连皇后都被从养心殿中赶了出来,这消息如同绵绵春雨般散落在宫中各处。
御史苏赟死谏,纯元皇后德行有亏,不堪“纯元”奏请皇上改谥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