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一到,蓝启礼睁开了双眼,是自己熟悉了二十年的住所,起身一顿只感觉到脑袋如同针扎了一般,昨夜的记忆完全缺失,只记得喉间的瘙痒感。
右手情不自禁抚上喉咙,魔怔似的勾了勾唇。
梳洗完后,蓝启礼下意识就要去找吕声声,却在拐角处犹豫一二,最终决定先去冥室。
不知蓝启礼用了什么法子,求得蓝阅告知了言山大抵的位置,蓝家家主少有见蓝启礼这般沉不住气的模样,请了温家家主做媒。
温家是唯一与言山真人有联系的家族。
吕声声刚用完午膳,悠哉悠哉的品茶,享受午间的快乐,蓝启礼便告知了她,蓝家已经启程前往言山下聘了,商议婚事。
顿时一口茶水卡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良久未听闻吕声声回应,蓝启礼忐忑问道:“你是在怪我太过于急切了吗?”未等吕声声回话,蓝启礼又解释,“我想着,我们俩心意相通,早点成婚也是好的。”
吕声声缓过神来,“可是言山有幻阵,寻常人进不去的。”
蓝启礼接过吕声声的茶杯,优雅的添上茶水,“我问过师父,大抵是知道言山的位置,且温家与言山真人之间有着丝缕联系,找到言山轻而易举。”
“不行不行,”吕声声连连摇头,“我还未带你见过师父呢,师父没见过你,怎么会同意咱俩的婚事。”
一时情急,吕声声都忘了言山真人知晓世间往事,满脑子都是言山真人一脸吃惊的望着一大群人来势汹汹。
蓝启礼轻轻放下茶壶,将茶杯往吕声声那边推了推,“别担心,父亲有分寸的。”
蓝家家主出门,原本家族里的事情都要交给蓝启礼处理的,但是吕声声心里面一直担忧,怕师父气性来了,将蓝家和温家人打了出去。
蓝启礼为着宽宥吕声声,将事情都交给了年幼的蓝启仁,与吕声声按照原来的计划,先去大梵山,再回言山,虽有些慢了,可蓝家温家行人颇多,又带着东西,总是能赶上的。
吕声声发誓,从来没有这般赶过,大梵山度化阴铁两人一同出力,直奔神像心脏,甚至都未惊动驻扎在此地的温家旁支,若是寻常,吕声声肯定要去打探一番,说不准还能遇到奶包子的温情。
可这件事一直压在心头,两天一夜,眼睛都未合过,终是在温家与蓝家到来之前赶回了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