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位也能说让就让?”叶鼎之皱着眉问道,不解的问着一旁喝着小酒的百里东君。
他从东海而归,应叶鼎之邀请满月礼而来,出海一趟原本如玉般的肌肤已经黝黑了不少,少了几分世家公子哥儿富贵气,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洒脱。
百里东君虽也感到意外,但揣测下来也在情理之中:“我这个小师兄,看起来十分难懂却最重情。”
风华难测,算无遗策,其实却最是易懂。
叶鼎之叹了口气,这三年,萧若风将北离治理的很好,风调雨顺,天下归心,将这样一个北离交到萧若瑾手中,只要萧若瑾不是暴君,那这江山必定会稳若泰山。
百里东君明白叶鼎之的担忧,萧若风在位时不会影响易文君什么,可萧若瑾不同:“你在担心阿嫂?”
叶鼎之沉默不语,可神情分明如实。
“阿嫂这些年从未公开露面,应当无碍的吧?”百里东君挠了挠头,语气有些犹豫。
叶鼎之摩挲着酒杯,沉声道:“寇师父那边收到的消息,新皇继位前去了趟太庙,文君原本将萧氏族谱上她的名字抹去了,新皇有意添上。”
百里东君望着清澈见底的酒液,喃喃道:“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还不死心?”
而此刻的易文君也十分烦躁,彼岸当铺驻扎在偏远地区的十二家分店同日遭到官府的查验,像是青州、银州这样的大铺子并未传出任何异样,可依旧足够让易文君明白这是萧若瑾的手段。
暗河、影宗的人再怎么幻化身形,也不可能在三年里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之心,总会有松懈的时候,被人察觉到也是在所难免的。
再说若是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还不如继续待在暗河和影宗之中,捏了捏眉心,易文君怎么感觉萧若瑾就这么烦人,没有去查规模较大一点儿的当铺原因可能在于还有萧若风压着。
萧若瑾一朝登基,萧若风便是名义上的太上皇,天启城只能留下一个琅琊王,容不下一个昔日的太上皇,他势必会离开天启城,到时候萧若瑾便无人压制,为帝为君,无所顾忌。
易文君无意识轻敲着桌面,北阙那边也不安分,他们找到的能够修行虚念功的天生武脉只有叶鼎之和百里东君,他们不会放弃,安宁的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