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整个春秋战国阶段哪个国家被黑得最惨,绝对不是秦国,秦国那不叫黑,只是有一说一而已。真正被黑得最惨的是宋国,比如“守株待兔”、“揠苗助长”、“尔虞我诈”、“朝三暮四”、“智子疑邻”等等很多成语就是专门用来黑宋国的。
那个“智子疑邻”里面的智子跟晋国智氏没有关系,讲的是某人一个很聪明的孩子。
由孔丘编着的《春秋》一书,里面则是把晋国几乎黑出了翔,对赵鞅更是大骂特骂,其中最为诟病的就是赵鞅力主筑造“刑鼎”这一件事情。
说起来很怪,很早之前子产(公孙侨)有鼓捣过“竹刑”,也就是将律法条文写在又大又长的竹片上,再挂到城门边上提供人们观看,得到了孔丘的赞赏,曰:“惠人也!”
到了赵鞅筑造刑鼎,孔丘的评价是:“晋其亡乎,失其度矣。”
原因是赵鞅使用“恶金”去铸鼎。
春秋时期把铁视为“恶金”,只配做农具,晋人用铁来做个鼎,显得不合规矩。
孔丘还给 “度”下了个定义,就是“贵贱不愆”,贵族也好,平民也好,要守好规矩,不能乱套。
按照原意思,说白了就是孔丘认为法度不能公布于众,应该将律法藏起来,只有贵族能看,其他人完全没有资格去了解。
郑国的子产那么干就是正确,轮到晋国的赵鞅做了就是错误,孔夫子是不是有点双标了呢?
所以,史学家再根据孔丘一生没有去过晋国,得出一个孔丘非常讨厌晋国的结论。
其实,无论子产还是赵鞅,他们的做法只是法家的套路,把法律条文公之于众,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后面的商鞅在秦国搞变法,学的就是赵鞅;更后面的吕不韦,他则是学的子产。
智宵回到营地。
程朔得知智宵在宫城与南子、孔丘见面,专门过来找智宵,说道:“私见国夫人与名声有碍;孔丘其人,小人也。”
智宵露出了愕然的表情,说道:“过矣,过矣,孔丘之难,几人可知?”
程朔用不解的表情看着智宵,实在不明白智宵怎么会高看孔丘一眼。
当代没有男女大防,只不过智宵没有见卫君元之前先去见南子,确实是有点问题。
至于孔丘是个小人?好比如某个谁一直无端对母国谩骂,难道不允许这个国家的人做出反击吗?
因为孔丘作为殷商后裔却一直黑宋国的关系,当代的权贵一方面明里赞同,内心里其实是比较瞧不起孔丘的。
一个连祖宗都不尊重的人,能奢望有大爱示范与后人?
不止权贵瞧不上孔丘,其实在“儒”这个群体也是大多抵制孔丘,要不然孔丘也不至于在世时混得那么惨了。
可是,谁能想到一个在当代受到主流社会嫌弃的人,会因为徒弟徒孙那么给力,最终成了“圣人”呢?
智宵知道后世的很多人不待见孔丘,只是明白儒家的锅不能全让孔丘去背。
宋儒、明儒干的事情算在孔丘头上,岂不知有些话听得孔丘都想从坟墓里爬出来将说那些话的人诛了。
程朔想到了什么,一脸拒绝地问道:“世孙欲邀孔丘往晋国为官?”
智宵再一次错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