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迎来了田间地头间的村民们的注视,没办法,实在太显眼了,尤其是那几大车物资散发出来的浓浓肉香,让许久不见肉腥的村民仿佛打了兴奋剂一样。
“三婶,干活呢。”
阿兆路过一块田边,朝一农妇打起了招呼。
农妇见眼前这位威武不凡的将军朝自己打招呼,有些发愣:“哎哎...官...官爷,你是哪个?”
阿兆露出一个家乡的笑脸:“我是兆娃啊。”
“啊?”
“噗通~”
“哎哟哇~”
农妇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田里瞬间变成了泥人。
“回头再说三婶。”
阿兆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去。
农妇坐在田里,愣愣地地望着阿兆的背影,渐渐地,阿兆的背影和记忆中那个高大的傻个子重合。
“真的是兆娃儿哦?不得了,不得了。”
“原来他不是死球老,而是发老!不得行,我得去看看。”
说着农妇挣扎着起来,不过一不小心没站稳,又一屁股坐在了田里。
“噗通~”
“哎哟哇~”
“站到你个龟儿子!老子今天不砍死你!呼~呼~”
田坎上,春娘一家子还在追砍干瘦男子,老妇人已经累得停下了,春娘和老汉还在追。
干瘦男子毕竟年轻,脚下生风跑得飞鸡儿快,很快就拉开了与三人的距离。
“算了爹,不要追了,他嘴巴一直都是这样。”
很快老汉也跑不动了,佝偻着身子,春娘边扶边劝道。
老汉喘着粗气,看着那干瘦男子的身影,恶狠狠道:“老子看到这龟儿一次就砍他一次!龟儿子!呼~呼~哎?那...那是啥子?”
老汉看着前方猛然出现的队伍,掠过一丝好奇和疑惑。
春娘抬首望去。
那是...阿兆哥!
看到人群中那个日思夜想无比熟悉的高大身影,春娘当场愣住,接着双手一松,直接放下了老汉。
“噗通~”
“哎哟哇~”
“你个哈妹仔搞啥子?嘶~啊...嗷~”
失去撑扶的老汉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惊叫唤。
“你干啥子你?”
正吃痛间,老汉便看到春娘丢下了镰刀疯狂朝那群人冲过去,心下一愣。
阳光耀人,泪水如星,春娘奋力奔跑着。
这一刻,她等了太久。
“停!”
马上的阿兆也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当即翻身下马,朝春娘冲去。
很快,二人紧紧相拥在阳光下。
这个时候谁也顾不得什么脏不脏或者什么礼法了,一切尽在无言间。
但村民们可不是,看着二人,村民们开平议论起来。
“看,快看,他们在搞啥子...哎哟大白天要不得哦!”
“看不得看不得...”
“大白天的,在搞啥子哦!哎那是春妹儿都嘛!”
“另外个是哪个哦?咦,那是兆娃儿迈?”
“哎?好像真的是兆娃儿!”
“好像是!走,去看哈。”
村民们认出了阿兆,纷纷放下农活朝阿兆走去。
后方的周县令见队伍停下,也出了轿,不过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可隐溪村的村民也太他娘的刁了吧...
一路过来,到处都是欢声骂语,实在是有辱斯文!
周县令颇为不爽,准备后面在村子里搞搞斯文教育。
整了整心情,周县令憋出一个官方的笑容往前走去。
“那是...县令?”
“你儿豁?”
“我儿豁你!我去年去县城看到过的。”
“噗通~”
村民们望着周县令,一脸的惊骇,有的直接坐到田里。
对他们来说,别说县令,就算师爷那种级别也是顶了天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