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多了,难免会膨胀,蒲骠王这几年膨胀得一批,不仅不把南方诸国放在眼里,甚至还时而嘲讽大雍羸弱可欺。
可欺怎么办?当然要欺一下,不然如何对得起佛祖?
而现在这个可欺的朝廷,竟然还想以宗主国自居,如何不令人嗤笑?
你怕是没睡醒吧?
孟辅知道此事扯下去也是无义,他已经知道了蒲骠的态度,目的已经达到,至于邀请参加婚宴...
邀请这些快走火入魔的佛徒来恶心上京人吗?
于是似笑非笑道:“敢问蒲骠王,是真想让我等使臣行跪礼?”
“当然,一切事宜当行完礼后再说,要是礼不成,岂不是对佛祖不敬?”
最开始那个大臣一副坚定的样子,但目光中却带着些许戏谑。
孟辅心中冷笑,行礼跟佛祖有个毛关系?
孟辅没有回答,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蒲骠王和国师可知,上一次要我汉人使臣行跪礼的胡人王怎么样了?”
一说到胡人,蒲骠王和众臣顿时来了精神。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胡人在这片大陆就是最强的存在,蒲骠可以不给大雍北炎面子,但绝不可不给胡人面子,事关胡人大爹,必须谨慎!
这便是胡人多年打出来的威严。
蒲骠王眯着眼:“北炎使臣倒不如说来听听。”
众臣也打起了精神。
孟辅目露冷意:“胡人右贤庭右谷蠡王山育曾经强迫大雍使者张离下跪,结果...”
“山育王被我北炎天将生生扭断了身上所有骨头,右贤庭俘虏也全被我北炎天兵全部斩首。”
“尔等的骨头,难不成比胡蛮勇士更硬?”
孟辅冷哼一声。
“什么?”
“阿弥陀佛...胡说八道!”
“阿弥陀佛,据说山育王力能撕牛,会被你区区汉人生生扭断骨头?北炎的使臣是不是做梦做昏头了?”
众臣纷纷出声呵斥,吹牛也别把人当傻子好不好?
扭断身上所有骨头?你当扭鸡爪呢?
蒲骠王深吸口气,脸色阴晴不定。
他现在已经确定了,眼前这群人不是真的,就是脑子有病。
照目前看来,脑子有病的概率更大...
“阿弥陀佛,”一直没开口的国师说话了,他双手合十,淡淡道,“北炎使臣,没记错的话中原有句古话叫入乡随俗,到了我蒲骠,就要按照我蒲骠的规矩,我蒲骠以佛治国,要是外人来了蒲骠不行跪礼,乃是对我佛不敬,阿弥陀佛,对佛不敬着,乃是无礼大恶之辈也。”
国师这么说,就代表了蒲骠的态度。
不信!
以为吹下牛就可以不跪了?该跪还是要跪!
孟辅忽感很无奈,此刻他已经把顾正言的话奉为了真理。
什么礼仪根本是托辞罢了,这些人只认拳头。
要是今日来的是那些胡人死鬼,这些人怕先跪下来。
“呵呵...”
“呵呵...”
“不好意思,老夫的骨头硬,跪不下来,蒲骠王要是这么有魄力,可以把我等的腿骨打断。”
“来!”
三人抬起腿袖,冷笑连连。
北炎有条政策,要是为国受伤,为国身残,文人封文士,武人封武士,荫全家。
三人本就是鸿胪寺性格最烈的几位,有了朝廷兜底,他们毫无畏惧。
“对佛不尽,来人,打断他们的腿骨!阿弥陀佛~”
国师风轻云淡说了一句,便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
“是!”
殿外忽然出现几个拿棍棒的军士,朝三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