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离开后,不到三五息的时间里,身后又悄无声息地缀上了两个鬼魅般的身影。借着浓重夜色的掩盖,这一切仿佛雁过无痕,没有留下半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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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刚回到行宫,张茂则就小跑着迎了上来。一边手脚麻利的帮他解下身上的大氅,一边小声禀报道:
“官家,刚刚皇城司传来消息,曹家那边派人来杭州了,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找人?”
赵祯眉头一皱,直觉事情并不简单。
张茂则在禀报完要讲的事后,就不再多说一句话,沉默地跟在赵祯身后,深怕打扰了他想事情。
半晌,只听前头传来官家喜怒难辨的声音。
“让人时刻盯着他们,不要打草惊蛇,对方要有什么举动立马报给我。还有,保护好舒家人和两个孩子的安全,不得有丝毫马虎,知道了吗?”
“是”
. . . . . .
舒颜直到将赵祯送走,刚关上大门,脸上的表情才逐渐隐去。
回仙祤院的一路上,舒颜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想着想着就入了神。
春杏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的情绪变化最是敏感。见她这样,连忙伸手虚扶,担心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刚刚那位公子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之前舒颜和赵祯二人说话时,春杏一直远远地在后面跟着,因此也没听见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自家姑娘刚刚还好好的呢,怎么转眼间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舒颜回过神来,笑着安抚了她几句,“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时候也不早了,你不用管我了,自个儿赶紧先去吃饭要紧!”
等支走了春杏,舒颜回到自个儿房里后就与五花聊了开来。
“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怎么了。”五花原本吃饱喝足,正趴在脚踏边昏昏欲睡。这会儿听她一说,立马竖起了一只耳朵。
舒颜没有立即回答,她这会儿思绪有点混乱,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
半晌后,才低低地说道:“这人的身份,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五花这下整只猪都支愣起来了,“哪里不对劲?”
舒颜边说边整理起了思路,“按照咱们之前的猜测,这人的身份极有可能是宗室子。今天他自己也承认了他是姓赵,而且身边还带着太监,那就八成错不了。”
“但众所周知,本朝宗室子是不能随便离京的,更何况是与朝廷命官相交甚密。”
“现在我们已经从两个孩子那里知道了此次来杭州那位大官的身份,是大名鼎鼎的宰相晏殊。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两人很有可能还是一起来的。”
舒颜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五花已经有些蒙圈的小眼睛。
“这些联系到一起,你就没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