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既然已经有了卓远,那么另一个卓远便不需要存在了。
“是。”
连枝急忙下令,就地修整。
真正的卓远在最后面,负责运送粮草。
“怎么停下了。”
“卓统领下令修整,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好的将军了。”一个五十来岁的伙夫感慨道。
“哪里好?”卓远不解。
平城战事紧急,不是应该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平城吗?
在此休息,这算什么?
“小年轻,你有所不知,若让士兵疲倦赶路,一旦抵达平城就遇上战事,不仅打断了平城原本的部署,士兵疲乏,还会增加死亡的人数。”伙夫解释道。
卓远闻言,心中细品。
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敢问从前还有谁如此行军。”
“什么?”
“从前这么行军的人是谁?”
伙夫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年纪大了,耳朵不好。”
……
卓远怎么不明白,伙计不愿意说。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两个字——秦家。
潜入军中后,他才发现,秦家对北地的影响十分深远,尤其是在军中。
年纪稍微大的,提及秦家,目光流露出满满的敬佩。
但明哲保身,却又不好多说一句。
深夜,卓远悄悄换上一身夜行衣,潜入云浅歌休息的帐篷。
刚踏进去,就觉得整个人四肢无力,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卓统领,久违了。”云浅歌坐起身,伸了伸懒腰,为了等卓远,她一夜没睡,太难受了。
“你早知道我会来。”
“当然,不然我为何下令修整。”
听到这句话,卓远苦笑。
原来云浅歌下令修整并不是为了行军,而是为了诱他出手。
他居然信了伙夫的说辞,简直是荒诞。
“豆蔻,给他喂点哑药,用那边的大箱子装起来,我困了,明天还要赶路呢?”她得好好休息,明天遇到了狐狸才有力气应对。
“是。”豆蔻拉上帘子。
随后半夏一同将卓远绑起来,塞进箱子中。
“怎么不干脆杀了。”半夏小声嘀咕道。
“估计卓远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豆蔻小声回答,随后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次日清晨,大军拔营。
由于箱子早就准备好了,并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常,只以为是云浅歌的随身物品。
平城。
与北苍国大军血战一夜,终于守住了平城。
君子珩疲倦地坐在城墙上,看着下方尸横遍野。
“殿下,北苍国估计不会攻第二波了。”
“昨天领兵的人是谁吗?”
“镇南王三子,夏侯君。”
昨夜的攻势比之前的攻势都要猛,若非楚玉送来了火油,云浅歌送来了止血丹,昨夜一战,平城怕是保不住了。
“是他。”君子珩眼底多了几分让人道不清的情绪。
云浅歌领着人午后抵达平城,整个平城被浓浓的血腥味笼罩着,一眼看去,尽是残像。
“殿下,我来了。”云浅歌掀开帘子,笑着看向一身铠甲,铠甲上的血迹还来不及擦拭,有的都干成了褐色,腰间别着长剑,整个人平添了几分英气,宛若天降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