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送太子妃下去休息。”君子珩看了云浅歌一眼,心中既高兴又生气。
高兴的是云浅歌的到来。
生气的是云浅歌行事不顾自身安危。
若他真有个万一,伪造虎符一事,整个天下再无她立足之地。
她究竟考没考虑过自己。
“豆蔻,他好像不欢迎我。”云浅歌跳下马车,嘟了嘟嘴,狗男人,她好心相助,居然还给她板脸。
“太子妃,我们先进驿馆休息。”
豆蔻也摸不清君子珩究竟是怎么了,不敢贸然劝解。
“好。”
云浅歌走进驿馆的一瞬间,君子珩回过头,看着云浅歌的背影一步一步进入驿馆,眉宇间的冰冷散去,染上了暖色。
君子珩看着卓远(连枝)吩咐人抬到他面前的大箱子,问道,“这是?”
“太子妃送殿下的礼物,殿下让人搬进去,好好看看。”
搬进去?
他可不认为云浅歌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得了的礼物。
这么大的箱子,装人也够了。
“夜羽,将箱子搬进去。”
君子珩刹那失神,随即吩咐夜羽带人将箱子搬进去。
随后领着卓远点兵,再次回到驿馆,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云浅歌泡了个澡,美美地睡了一觉,待君子珩回来时,她端着一碗面条,吃得正香,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君子珩。
君子珩觉得脸有点扛不住。
“小七,你...”
“打住,你若想责怪我,还是免开尊口的好,我已经吩咐豆蔻收拾行李了,等下我就回雪城。”狗男人,人已经送到了,她才不愿意继续看他脸色呢?
君子珩无措,艰难开口解释,“我...我没怪你,我只是怕你出意外,担心你。”
“担心?担心就摆张臭脸给我看,君子珩,我是欠你的啊,不要以为没有你,我就达不成自己的目的,只要我愿意,我的目的,随时随地可以达成。”
她从小到大,都没人给过她脸色看。
“我错了。”君子珩见云浅歌是真生气了,立马认错。
云浅歌愣了一下,显然她没想到君子珩会这么快就认错了。
“错哪儿了。”
“我不该对你板脸,不该不相信你,可是...”
见他说到可是,云浅歌急忙打断,“别可是了,君子珩,我再问你一句,要我走吗?若你要,我即刻带人回京。”
听到云浅歌的话,君子珩心一慌。
她要回京,是要拜托他吗?
撕毁他们之间的协议。
君子珩只觉得浑身发冷,快步冲到云浅歌跟前,半跪下身子,双手穿过云浅歌腰间,紧紧的将云浅歌囚在怀中。
他真的害怕了。
她赈灾的办法,他从未听闻,历史也无先例借鉴,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他一个不小心,她就会彻底地消失。
“我错了,小七别生气好不好,我担心你,怕你出意外。”
“所以呢?”
“我以后绝不对你生气,好不好?”君子珩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云浅歌打了个冷颤,“你先放开我,你这身铠甲太冷了。”
君子珩看了看自己浑身血污,耳垂一红,“我去洗漱一下。”
“嗯。”
君子珩仿佛得令一般,急匆匆地向水房走去。
后方真正收拾行李的豆蔻,低头轻笑,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