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把自己家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己所痛不欲生的感受对丛淑菊说完后,长吐了一口气,说:“我可能是我家的灾星,不单害死了弟弟,还给老爸老妈带来了那么多的伤害,老妈真不该生下我。”
“我,只能远远的离开他们,今生不再见,他们可能心情不至于那么懊糟,才会一点点好起来。”
丛淑菊点上一根烟,抽了差不多一多半才缓缓开了口。
“换作是我,我也没法待在家里了。”丛淑菊又猛啄了两口烟,说“我理解顾叔对小龙的死,还有你被邢宇一脚踹了他心里过不去的难受;这股气不冲你,冲谁?”
丛淑菊虽然读书不多,人情世故却分析的头头是道。
“但你也不能怪你爸,说白了他是恨你和邢家仇人搅和到了一块儿,我可听我爸,我妈说过,当年你父母和邢宇他爸那仇那冤,可不是一班二班的。”
“这个我知道一些。”
“依我看,你暂时就先别着急再回家了。”丛淑菊接着说“让你爸妈缓缓,时间长了你燕儿还是你老爸的亲姑娘,爷俩哪有解不开的结?”
丛淑菊母亲见顾燕登门,又去厨房现多烧了两个荤菜,端到西屋里,催促丛淑菊别光顾着姐儿俩聊天,赶紧趁热把晚饭吃了。
顾燕看得出,丛淑菊母亲端上来的这两道小炒,一定是丛家为明天中秋节预备的;她越发不好意思,对丛淑菊母亲说:“大妈,我一孩子吃啥不行,您还是留着给大爷和您自己吃吧。”
“你大爷哪还吃得下去这些了。”丛淑菊母亲说“小菊自从去省城打工还真没一个同学,朋友来家里找她玩儿呢,你燕儿今儿能来串门,大妈高兴!”
丛淑菊虽然对自己的“工作”口风很紧,严加保密,但村里,乡里去省城打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道听途说也好,恰巧撞上也罢,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村里正经人家的父母,都会耳提面命自己的孩子,不要和丛淑菊这种姑娘来往,接触。
而丛淑菊从事这份隐秘见不得光的“工作”,说白了也只能瞒住自己的老爸,老妈。
丛淑菊显然不愿意母亲在顾燕面前多嘴多舌,不耐烦的把她母亲忙推出了门外,说:“行了,别啰嗦了,让我和顾燕清净点儿,踏实把这顿饭吃了。”
顾燕此时的心情根本没有胃口,丛淑菊还是硬逼着她把一小碗米饭吃干净了,这才不再劝她。
这一晚,顾燕和丛淑菊姐儿俩黑着灯,把窗帘拉开,让光亮如银盘的月光洒进屋内,面对面坐在床上,就这样不停地聊着她们各自难得一吐为快的心里话。
丛淑菊问顾燕这回再回到省城,是不是还死心塌地的在板面馆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