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宏没有再和母亲多说一句话,把旅行袋行李拉锁拉上,提起这沉甸甸的大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腊月二十九,在省城大小街道上已经能感受到了浓浓的节日气氛。
最后一天放假的打工者,手提肩扛大小包裹,脸上泛着喜悦迈着急匆匆的步伐,去赶回家过年的末班车;性急的孩子们在房前屋后点燃了炮仗,空气中弥漫着春节才特有的硝烟味道。
马路上穿梭的车辆比平日还要多不少,那都是需要勾兑关系的各个部门,企业老板要赶在年前把不同档次,名目繁多的“贡品”,送到比自己能量大,可以为他们铺路,提供方便的权势人家的府上。
普天同庆的热闹氛围和离开家,孤独走在大街上的陆宏形成了强烈反差。
不知是旅行袋太重,还是早餐也没来得及吃过,陆宏的脚步很沉重,甚至像年迈的老人一样,走上几步便停下来喘口气,歇上一会儿。
陆宏实在没想到请顾燕回家过年的美满计划不但没有达成,倒让自己在这个年夜前,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他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现在他还有一条路可走,便是厚着脸皮去找自己的父亲暂时栖身。
这个念头陆宏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和父亲从父母离异后,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早就淡了父子之情。更甭说父亲的家中还有一个他和母亲,弟弟一样恨之入骨的“狐媚妖精”。
其实打消这个念头最重要的还是他心系着顾燕。
昨天他和顾燕有约在先,今天要到她的宿舍见面,吃粘豆包,看场电影。这一切本来都是为请顾燕到自己家过年所做的铺垫。
尽管这个他一厢情愿的愿望无法实现了,陆宏还是要去见顾燕,他知道顾燕一定也在等着他。
至于自己下一步栖身何处,陆宏此时也很难理出一个头绪,更没有明确的方向。
陆宏心事重重一路走的很慢,来到顾燕宿舍门前,差不多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当陆宏敲开顾燕房门,顾燕第一眼便看到了陆宏手里拎着的那个沉重的旅行袋。
“你这是要出门吗?”顾燕狐疑的问陆宏。
“大过年的出啥门。”陆宏摇摇头,没正面回答顾燕便迈步进了屋。
“你怎么了?”女孩第六感很强,顾燕发现今天的陆宏神色很怪异,关切的问“是不是你有啥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