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两个人的谈心,让陆宏还是有了一些实际转变。
早上临出门前,他主动对顾燕说:“抽屉里剩的钱,我答应给屠光明的那一份,等我开展了新业务再说吧,先缓一缓。先紧着志哥给你付的医药费,还有房租,你早点给人还过去,和他咱们又无亲无故,总欠人家人情不合适。”
顾燕听出来陆宏的话还带有股酸味,但道理没错,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陆宏的话也提醒了顾燕。
随即顾燕打开抽屉,数了两千块钱递给陆宏,说:“这笔钱本身就是你的。回家看你妈,你空手回去像啥话?她平时喜欢吃啥,路上顺便给她买些带回去。”
“打今儿起,你要出去找生意,谈业务,兜里不揣些钱哪成?我还了志哥钱后,剩下的足够我这些天使费了,一个人在家也不会有啥花销。”
陆宏边把钱往抽屉里回塞,边说:“这可不成,你还得去医院看伤手,换药呢。我到了家有吃有喝,你这儿除了玉米面,玉米茬,我看橱柜里连米面油都空了。这些钱你留着!”
不得不说,陆宏在金钱这方面,尤其是用在顾燕身上他从没吝啬过。
两个人推推搡搡,在顾燕一再坚持下,陆宏不得已将一千块钱揣到了口袋里。
出门时,陆宏一步三回头,他很期待顾燕给他送上几句小情话,更希望顾燕能像他从大舅家回来的那晚,见到他时,给他一个大大温暖的拥抱。
但顾燕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淡淡的朝他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顾燕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以前她对陆宏和她的身体接触多有回避,更多的是源自女孩的矜持,自重;自从陆宏在她无力反抗时霸王硬上弓,顾燕对陆宏但凡有想与她“零距离”触碰的表示,顾燕都心生不适,特别反感。
昨晚大概下半夜时分,陆宏起夜上了趟厕所,顾燕都睁着大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条件反射的握紧了小拳头。
好在陆宏回来时,扭头看了她睡的这张床一眼,还是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单人床上。
陆宏走后,顾燕尽管只有左手灵便,但她还是把半地下房间里各个角落彻底清扫了一遍。这几天她白天,晚上没在家,陆宏又从没有做家务的意识,家里就像进了贼似的家什,锅碗瓢盆杨场一样乱七八糟,东倒西歪。
半地下即使敞开着窗户,打开房门,可屋内的空气总有一股挥散不去的霉味,待在里面时间一长,就像是平原地区的人,突然来到了高海拔地区总感觉呼吸不畅。
屋子收拾差不多了,顾燕索性锁上房门,来到楼前的一处空场阴凉地方,让自己吸取一些难得的新鲜空气。
冀北家属区不同于当初陆宏为顾燕租住的那个高档小区。
楼房老旧,在此居住的居民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居多。
这个所谓的老小区,根本没有新开发小区种植的花草树木,花园式的亭台水榭;单元楼前,楼后的窄窄过道,便是这些老人们扎堆下象棋,打扑克,聊大天的休闲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