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娥步履轻盈,晚些时候才回来。张峰身体微微侧,尽力盯向门口,见是吴月娥,心头微松。吴月娥容颜平和,似无异态,张翼虽有疑窦,但言不由衷。明明此处乃是夫妻共枕之地,然而张峰也未深究,只是问及,“小凡安否?” 吴月娥闻言回道,“小凡昨夕啼哭不休,夜未央时已泣如雨下,丫鬟和我共守一宿。听言老爷昨夜昏迷,当真?”语毕,双眸滑过张翼,其中含义仿佛在指责,‘你这儿子,竟敢将你父亲气得昏厥?
张峰靠在榻上,微微咳嗽几声,向吴月娥言道,“今日朽病体乏,难当军务。你让管家去通知赵天义一声,让他临时代理军务。”吴月娥闻言道,“老爷,军营何时听你吩咐……去不去又何妨。唉,我方知道你的病情,是否需要好好调养几日?”吴月娥又转头看向张翼说道,“张翼,你也守夜至深,不若先去休息片刻。”张翼无言以对,困意已然涌上心头,便告别而去。
虽是疲惫不堪,但张翼心忧赵灵影,于是直至赵灵影的厢房。然而厢房内空无一人,张翼心头一紧,“难道灵影一走了之?”匆忙之间,张翼找到管家,询问赵灵影何处?管家答曰:“昨夜有见灵影小姐离府,至今未归。然而她并未告知小的去向何处。”
张翼心中盘算,灵影究竟会去哪里?诺大的天子城,何处去寻?他去到城南广场,寻找着灵影的踪迹,但什么都没找到。于是他又赶到月满轩酒楼,这是他们两人初至天子城时的约会之地。
“小二,你还记得我吗?”张翼询问店小二。
店小二看着他,茫然道:“这酒楼人来人往,小的实在记性不好……”
张翼心中忧虑,灵影究竟会去哪里?难道她回天岳宗了?就在他思绪万千之际,他突然想到了吴月娥。昨夜,吴月娥并未过来照顾病重的张峰,这让他开始怀疑,是否是她在背后捣鬼。于是他又匆匆赶回张府。
张翼瞥见吴月娥在庭院中,她坐在藤椅上,抚摸着手中的张小凡。看见她,张翼急速走上前,问道:“张夫人,你知道灵影去哪了吗?”
吴月娥瞟了一眼张翼,眼神中有几分狡黠,她说:“也许她有事出去了吧。”
张翼不满,再次追问:“你怎么知道她有事在身?是不是你和她说了什么?”
吴月娥面色一变,反问道:“张翼,灵影是你带回来的,她不见了你却找上我,难道她觉得你和她不合适?”
张翼气愤至极,喝问:“你到底会不会说?”他的声音大到把正熟睡的张小凡都吵醒,小孩子开始哭闹起来。
吴月娥面色瞬间变得凄惨,她指着张翼愤怒道:“张翼,我是你父亲的妻子,你对我怀有怨气,我忍,但是小凡是你的亲弟弟!”说完,她急忙起身去安抚张小凡。
张翼看着吴月娥,眼中满是无奈和愤怒,他明白她是不会说出实情的。无奈之下,他只能回房,甩上门去,声音砰地一声。
年逾不惑,但依旧威武不凡的孙黎勇,皱着眉头斥责着他的儿子孙逸飞。他声音低沉道,“你这小子,难道眼里就一个陈梦萍吗?被女子搅得心神不宁!”
孙逸飞面色一红,眼神中满是委屈,“父亲……我喜欢梦萍,这难道有错吗?你整天在那儿一遍又一遍地唠叨,就因为你和陈明礼有过节,我为何要因你们之间的恩怨而放弃和梦萍的交往?”
孙黎勇站立在那,身材挺拔,宛如一柱擎天。他手指着孙逸飞,嗓音更加低沉,“你……你这小子,能不能清醒一些?陈明礼和我立场不同,你又是我孙黎勇的儿子。你若再和陈梦萍纠缠下去,结果会怎样?就算我允许你和她交往,你认为陈明礼会同意吗?你怎么就这么不能明白事理呢?”
孙逸飞虽然知道父亲的话一针见血,但他与陈梦萍的青梅竹马之情,岂是理智能轻易割舍的?他气愤地咬牙切齿道,“若非那个小小的九品弼马温张翼,我当日就能得到那枚玉簪。梦萍如此珍视的玉簪,却被张翼截胡了……”
孙黎勇深深叹了口气,挥挥手,显然是觉得无法说服这个固执的儿子,“你……,那张翼,他是魏丞相的女婿之子,你现在虽然气愤,但做事要动脑子,这身官袍都是魏丞相赐的,你明白吗?”
孙逸飞冷静地看着他的父亲,声音坚决:“我有我的办法对付那张翼。只要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就可以去做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