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儿,跪下!”
沈慈嘴里打着哆嗦,眼里渐渐潮润起来,小周氏频频朝她示意先跪下。
沈慈还是流着泪跪下了。
周氏见她跪下,这才朝着谢雅和燕琼请罪,“娘娘和殿下勿怪,慈儿实在是年纪小,没经事。不然慈儿离殿下最近,理应最先察觉,提醒殿下躲开。还望殿下恕罪,老身回府定会好好教导于她。”
燕琼有些看不懂现在的情形,只抬头望向谢雅。
谢雅轻抚她的脸,冲着她安抚地笑笑,又对周氏说:“老夫人何须如此,小娘子们之间玩闹,且傅母也说了,四位娘子都被砸了一头的雪,现下还是先让傅母带孩子们下去换了衣裳,喝了姜茶吧。”
余氏也附和着,“是啊,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是阿琼这个小淘气的,把树上的雪都给摇了下来。”说罢隔空点了点燕琼。
燕琼不好意思地往谢雅怀里躲。
“遥儿,带上阿姊阿妹们下去换衣裳吧,蔡媪你带人去煮些姜茶,看着四个小娘子喝下了,再过来回报。”余氏又对着谢灵遥和蔡媪说。
小娘子们都跟着谢灵遥和各自的傅母进了院子里的偏房,十几个人忙忙碌碌的,四个娘子都换了新的衣裙。
梳发的时候沈慈眼里还噙着泪。
她的傅母给她擦干泪,她不服气地说:“明明是三公主自己不注意被雪砸了,阿婆凭什么要我跪下赔罪,而且我也遭殃了,我自己的头发衣服都一团乱,真是晦气!”
“娘子小声些,公主就在隔壁,老夫人也是为了您,如果她不先发制人,皇后娘娘若怪罪下来,那就不会这么轻轻放过了。”傅母边替她梳头边循循善诱。
“跟公主相处就要心惊胆战吗?怎么我从前和大公主一起玩耍,从没这样?”沈慈现在是非要犟着说。
她的傅母却不好明说,从前那大公主只是王府郡主,先帝在时,王府岌岌可危,哪还能摆什么郡主公主的架子,这陛下登基了,她也只被拘在宫中不能随意出行。
可三公主是陛下心里极爱重的,公主里只她有封号,名字同皇子一样从王,其他公主名字里可是从玉的......
“大娘子,三公主同其他公主是不一样的,她和五皇子同胞所出,母家是我们大雍最有权势的柱国公府。想想夫人同您说的,一切都是为着以后。”傅母只能这样说。
“哼,等以后我做了太子妃,定要好好教她规矩。”沈慈也只能过过嘴瘾。
等傅母把她的头发梳好,正要给她插上发簪时,外面有婢女敲门。
“沈大娘子在吗?婢子来送姜茶了,公主殿下说您刚刚受了惊,给您备了礼压压惊。”
沈慈轻咳一声,“进来吧。”
婢女手上捧着一个大圆托盘,托盘左边放了正冒着热气的姜茶,右边则是一个长形的雕花楠木盒子。
傅母把托盘接过后,婢女行了一礼就拱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