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府的人都惊讶于燕琼怎么对沈铮这样熟稔,但公主发话让进正厅,众人也不敢耽搁。
正厅里,谢雅坐在上座,身旁坐着柱国公和柱国公夫人,柱国公谢苍虽一脸威严,但对着孩子们眼里的神情还是很温和的,柱国公夫人余氏看到两小儿手牵手进来,感觉像看到了两个小仙童,脸上顿时就笑开了。
等着众人都给谢雅行完礼被叫起后,余氏就吩咐蔡媪给武定侯府看座。
落座之后自是一番寒暄,燕琼不耐做这些,拉着沈铮去了谢雅身边。
小周氏急得冲武定侯沈勃打着眉眼官司,一边的老夫人周氏暗叹她沉不住气。
“阿娘,你看观音哥哥是不是很像观音娘娘。”燕琼说着还把沈铮往前面推了推。
沈铮朝着谢雅、谢苍和余氏又是一礼。
谢雅笑着叫起,“孤怎么瞧着更像观音座下的小仙童呢。”说罢慈爱地抚了抚他的额头,还悄悄在他红痣处抠了两下。
谢雅动作很是轻微,下头坐着的人看不见,但沈铮却是有感觉的。之前被燕琼触碰,他是吃惊的,现在又被皇后抠了眉心,他突地有些赧颜,想着这果然是亲母女,见了他连动作都一样。
余氏看到谢雅又犯浑,招了沈铮到自己这边,爱怜地扶着他的肩膀,对柱国公说道:“我看这孩子身子应该是养好了的,你们大老爷们等会练把式的时候,让我也看看这孩子的风采。”
柱国公谢苍沉声让沈铮到自己跟前来,伸手捏了捏沈铮的肩和胳膊以及腰胯,侧身对余氏说了句“不错”,瞬间又出其不意地出手重重按在沈铮的右肩。
沈铮死死地咬着牙,绷直了上身承受着,双眼坚定地和谢苍对视,没有一丝躲避讨饶的神色。
谢苍收回手后,朗声笑了起来,“沈侯,你家二郎,根基不错,这脸庞神色有些像你父亲。”
沈勃喜笑颜开,拱手示意,“国公爷谬赞,您能看得上我家二郎,是他的福气,若我阿耶泉下有知,也会欣喜后辈根骨不俗。”
武定侯老夫人趁热打铁,脸上笑得褶子是一层一层,对着谢苍和余氏谈笑道:“早听闻国公爷爱重小辈,这一见果真如此,我家二郎是个好的,大郎和四郎也不错,他们都跟着我们侯爷习过武,不知今日国公爷有无空闲,指导指导他们。”
武定侯世子沈铭和四郎沈铄起身朝谢苍行礼。
谢苍年轻那会是个武痴,现在年老也乐于研究武艺,有小辈习武,他自是乐意指教一番的。
见谢苍爽快答应,武定侯的老爷夫人们都很是开心,只除了小周氏笑得有些勉强,她所生的三郎腿断在府中休养没来,有好处也占不到分毫,心里气急,对沈铮更是恨。
燕琼这时也走到谢苍跟前,伸展开手臂转了一圈,因着进了正厅早脱下了厚重的披风大氅,她的裙摆绽开就像一朵紫兰花,甚是好看。她腰间坠着两条巴掌大小的玉佩缎带,玉佩镂空有着祥云图案,中间还镶嵌着鸽子蛋那样大的红色宝石。
底下坐着的沈慈和沈恋都有些看呆了。
她们已经算是侯府出身的富贵女娘了,这般年纪也没见过这样大的宝石,且红宝石还是罕见的同样大小的两个,但却只是镶在玉佩上,给一个才五岁的女娘佩戴。
“外公,您看看我适不适合习武呀?”燕琼转完圈,就腻到谢苍怀里。
谢苍搂着她坐好,像模像样地轻捏她的肩膀,沉吟道:“不错,不过习武可是很累的。”
燕琼仰起头保证着,“我不怕累,我要跟阿娘一样,耍花鞭!”
余氏刮她鼻子,“你阿娘学鞭可是吃了很多苦的。”
“我不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肯定比阿娘学得更好!”燕琼又骄傲起来。
谢雅在一边朝她羞羞脸,她也不觉羞,站起身拉着沈铮去找阿兄。
燕瑁这两天正在解燕北臣送他的鲁班锁,他现在手中拿着的是个十五锁柱的,昨日晚膳之后就一直在解,却仍没解开。
今日待客,他自己偷偷背着傅母和平公公把这个鲁班锁带在身上。
怎么精进武术,燕瑁不甚在意,因为从他会走路时,三舅舅每日都会带他去西北大营里练武,虽然他才五岁,可十岁孩童能学的把式,他都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