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郎,你可知现在宫门已经下了钥,若你无要紧事,担心朕砍了你的脑袋。”
好小子,现在撞到朕手里了吧,燕北臣阴恻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沈铮。
沈铮对着燕北臣行礼,“铮拜见陛下,陛下安康。”
“看你把阿琼吓成那样,朕就安康不了!”明明是武定侯府的事,燕北臣偏要说是沈铮把燕琼给吓坏了。
“陛下,铮要说的事关殿下,烦请陛下屏退旁人。”沈铮满脸严肃地说,那张遗世独立的脸上有些肃杀感。
燕北臣多年征战沙场,自然能看明白他眼中的杀意,也能分辨这杀意是不是对着自己。他挥手让一边伺候的宦官宫女都下去,这才沉声道:“说!”
“今日大公主携仆妇在武定侯府给昭阳公主下药,只是铮不知为何昭阳公主的饭食和我大兄的饭食互换了,我大兄身上出现了神志不清,燥热解衣,赤身失禁的症状。”沈铮毫无保留地将今日的事说给了燕北臣听。
燕北臣大怒,顺手将矮几上的茶盏砸在沈铮的头上,“你放肆!沈铮,你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
沈铮丝毫不躲,任由茶盏砸到自己的额头上,燕北臣常年习武,手劲不是一般的大,嗙当一声实实地把他的额头砸出了个包,茶盏里装的龙井洒了他满身。
“你实在是放肆!别以为阿琼拿你当小友,朕就对你高看一眼,再胡言乱语,朕马上砍了你脑袋!”燕北臣此刻都站起身,气怒不住。
沈铮抬起头直视燕北臣,额头上已经渗出血丝。
“陛下,正因为昭阳殿下真心待我,就算是没有证据的猜测,我也不能放过一丝一毫,这次侥幸逃脱,那下次殿下又会如何?是在大庭广众下失态还是丢掉性命?”
沈铮的这几句话说得清醒有力,字字句句都敲击在燕北臣的心上。
“你可知诬蔑皇室,是株连九族之罪?沈铮,你不怕吗?”燕北臣走到沈铮跟前,压迫感十足。
沈铮仍旧面不改色,平静地说:“铮确实怕,但更怕坏心之人陪伴昭阳殿下左右。”
燕北臣被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沈铮给气笑了,他冷笑地说:“好,好一个坏心之人。”这个坏心之人沈铮指的自然是大公主燕璧。
“风一!将沈二郎给朕带到暗室去。”燕北臣说完就背对沈铮站在御座前。
被燕北臣叫做风一的人似鬼魅一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现出来,拖了沈铮就轻飞不见了。
宣政殿里只剩下燕北臣一人,他站在殿中间,殿中一片沉静,只有四角摆放的熏香悠悠飘烟,他过了很久才又唤一声:
“风二,风三。”
瞬间有两人从顶上闪到燕北臣身后。
“陛下,属下在。”两人动作好像复刻出来的一样,统一地跪地行礼。
“你们一人去司徒府,一人去武定侯府。”燕北臣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
“给朕查!”
风二风三抱拳称“喏”,继而动作统一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