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铮仰头将水瓢里的水从脸上淋下来,用手将水珠擦掉,迎着阳光说:“殿下再跟我过几招,就知晓我的招数虚不虚浮了。”
一边的燕瑁将平公公递过来的干帕子随意擦了一下,坐在水缸边笑着问沈铮:“铮郎,你今日招数确实不虚浮,可反应却慢了一些,你心里有事?让孤猜猜,是关于阿琼的?”
谢灵运凉也不冲了,围着沈铮转了一圈,又看向几人脱在一边的衣袍。
“二郎,你今日确实不对劲,一日换两件袍子,你上午穿的可不是这件,说说你怎么了?”
谢灵迅年纪比他们都大些,也不像弟弟一样去问沈铮,只是将水瓢扔进水缸里,站在一边戏谑地看向沈铮。
沈铮一时又想起今日同燕琼一起发生的乌龙事件还有自己换下来沾上血的袍子,很是不自在地清咳两声:“只是有段时间没拿鸣鸿刀,反应慢了些。”
燕珏才不信他的鬼话,嘁一声说:“观音郎,你上午可是和昭阳一起偷听我和......肯定是你和昭阳妹妹发生什么事了,你才不对劲!”
“快说!”燕珏勾住沈铮的脖子。
沈铮微弯腰,扭头转身挣开燕珏的禁锢,顺手将衣袍穿上,边穿边说:“我和殿下没有发生任何事,要说有什么事的呢,应该是三殿下和谢娘子,三殿下可是跟谢娘子说了要娶她。”
沈铮顿时将他自己身上的火力给转移走了,这里可有谢娘子的亲兄弟和亲表弟。
果然,谢灵迅和谢灵运听了沈铮这话,两人脸上带着相似的笑容看向燕珏,只是这笑有些瘆人,他们左右扭着脖子向燕珏走过去。
“殿下,我们谈谈吧。”
说罢,谢灵迅和谢灵运揽上燕珏的肩膀,要带燕珏往院子里走,连燕瑁也跟上去。
沈铮趁这四人缠在一起,先离开了燕瑁的寝殿,燕瑁看了一眼就随他去了,只是叫平公公去了荷花苑。
等平公公回来给燕瑁报信时,谢家郎君和燕珏已经离开,他一人坐在矮榻上看书简,平公公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燕瑁自个捂着脸哈哈大笑,连肩膀都在抖。
难怪沈铮不愿意说,原来是他自己丢脸了。
阿琼年纪小不知事,沈铮还比他们大几岁,怎么连女娘来葵水也不知,还以为阿琼受伤了,急得团团转地请太医。
燕瑁笑罢,让候在一边的平公公去准备珍贵补品给燕琼送去。
入夜后,清凉台一片寂静,夏夜里只能听到树上的蝉鸣和池里的蛙声。
沈铮的寝殿里漆黑一片,可他胸前赫然趴了个穿着一身紫色纱衣的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