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行礼问安吗?来吧。”燕琼真一脸烂漫地摊手说道。
燕璧梗着脖子不动,让她给昭阳行礼,不可能!
张慧明见燕琼没有丝毫要给燕璧屈膝行礼的意思,她架起谨慧夫人的架势,用长辈的口吻对燕琼说:
“昭阳殿下,大公主是你的长姊,尊长爱幼也得你先向她行礼。”
燕琼瞥向燕璧,见燕璧抬着下巴,等着自己给她行礼,好不高傲的模样,心下微哂。
“哼。”燕琼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我是阿耶亲封的昭阳公主,自然该是大阿姊先给我见礼。”
这话算是戳到了燕璧一直以来的心病,本来她也能有封号的......
她就算提醒自己不能表情外露,此刻还是眼神怨毒地看着燕琼。
“昭阳妹妹,璧儿与你是姊妹,一家子姊妹间亲热怎么还说起这个来?”燕瑫皱眉,替燕璧说话,觉得燕琼真是刁蛮任性。
他也意在岔开公主封号这一茬,因着当初是阿娘选了做谨慧夫人,而璧儿错失了封号去到皇陵,所以母女两个才会失和。
燕琼暗撇嘴,谁家有会给妹妹下药的姊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先有国后有家,还请大阿姊先行了国礼,昭阳再给阿姊行家礼。”
“昭阳,你怎如此......”燕瑫话未说完被燕璧拉了衣袖中断。
燕璧走上前,仍旧不用正眼看燕琼,下巴扬起,态度很倨傲。
她离燕琼极近,将手重叠在左腹处,只微微屈膝,眼睛恨不能在燕琼身上盯出个洞来,她一字一句地说:“本公主见过昭阳妹妹,妹妹安康。”
她屈膝只一瞬就直起身,淡淡地说:“国礼本公主已经行了,昭阳妹妹该用家礼拜阿姊了罢。”
燕琼没想到燕璧这样能忍辱负重,她挑眉,笑着说:“那当然,本公主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只是,我的礼,你受得住吗?燕琼心里哼笑一声。
燕琼说罢,还未屈膝,燕璧猝不及防地双腿一麻,整个人站不稳地往前倾倒下去,膝盖往地上重重一跪,燕瑫要扶都来不及。
燕琼看到歪跪在地上的燕璧,轻笑出声,“大阿姊,你倒也没必要给我回这样大的礼。”
张慧明和燕瑫都像护雏的鸟要去将燕璧扶起来,燕璧低着头一把将张慧明推开,张慧明不设防地被推到地上,她身后的夫人太太们又都去扶她,一时之间好不混乱。
燕琼看着这场景,拿着团扇遮住自己嘴角的笑。
“你很得意吗?昭阳,你就这么恨我?恨不能我的脸被你踩在地上?你要我跪,我可以跪,可是你暗中偷袭我,是大雍公主所为吗?”
燕璧抬头,那张画了华丽妆容的脸上都是狼狈和忍痛,眼里的泪要落不落,可她死死忍住,绝不会让自己流下这样屈辱的眼泪。
“我?偷袭你?”燕琼用团扇先指向自己,又指向燕璧,她视线转向刚起身的张慧明和那群穿金戴银的夫人身上。
“夫人们说说,本公主怎么偷袭大阿姊了,一,我手没动,二,我脚没动,三,夫人们看到了吗?”燕琼问这些夫人。
虽然张慧明叫来的夫人们是给燕璧充面子的,可是对上昭阳公主,却不敢多说一句。
她们都纷纷低下头,不敢四处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