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从宫中流出的珍珠,想必娘娘会有宫册记载,能否请娘娘拿出宫册,查清这野海珍珠在谁手上,自然能找出迫害大公主之人。”
张慧明理所当然地提出这个要求。
谢雅嘴角带笑,看了眼燕琼后,平淡地问张慧明:“谨慧夫人,你确定这两颗珍珠是野海珍珠吗?”
“当然,这就是宫中才有的野海珍珠。”张慧明心下觉得谢雅是认为她没见过稀罕物什,故意问她能不能确定。
谢雅挑眉,又问:“那夫人是认定宫里有人要害大公主了?”
张慧明噎住,她心里当然是这样想的,但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怎么会?”张慧明改口说:“命妇想着宫中往来赏赐,这野海珍珠或许被赏赐出去了,宫册能看到珍珠去向,找到偷袭之人。”
“夫人说是这两颗珍珠作祟,那夫人给孤说说,这珍珠是怎么让大公主摔倒的?”谢雅要让张慧明还原一下当时燕璧和燕琼之间的情况。
张慧明怎么会知晓这珍珠是怎么让燕璧摔倒在地的,燕璧摔倒是一瞬间的事,也根本无人会去注意这些。
只是当时的情形,地面平整光滑,连一块碎石子都没有,怎么可能无故摔倒,她认定了是有人暗害,才叫了下人去那处寻找,没成想真被找到了。
不过光滑圆滚的珍珠要让人摔倒,那定是要让人踩在脚下才行。
“只把这两颗珍珠扔在大公主所到之处,大公主踩上去走不稳路,定会摔倒。”张慧明将自己的猜想说出。
“行,韵梅你将太医令请来。”谢雅就陪她将这事抽丝剥茧出来。
张慧明没料到,自己本是想要看宫册,怎么发展成了叫太医令来。
不过她内心还是有几成把握的,毕竟两颗小小的珠子,除了踩在脚下还能有什么办法使人摔上一跤呢?
张慧明静静地喝茶,等太医令的到来。
太医令才回御医所,坐都没坐一会,皇后身边的女官又来找他去椒房殿。
得了,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只得跟着韵梅往外走。
他也是长期在宫中任职的,殿中气氛微妙,看来是要找他问话了。
太医令刚行完礼,谢雅抬手叫起后问他:“医令大人今日给大公主诊治伤口后,大公主的伤势如何?”
“回娘娘,大公主殿下的膝盖有破皮红肿,臣已给殿下清洗上药包扎,三天后就无大碍。”太医令照实回禀。
“可还有其他地方的不适?”
太医令摇头说:“并未,臣还担心大公主殿下是扭伤脚才导致摔伤,但是殿下的脚踝处以及小腿处并无扭伤和其他伤口。”
“嗯,下去吧。”谢雅让太医令下去后,看向张慧明,问她:
“夫人确定是这两颗珠子的问题吗?”
张慧明依旧要看宫册上的野海珍珠,“娘娘,千真万确,安京的大道上,哪一条路不是整洁无沙的,就连尘土都寻不到,怎会莫名出现珍珠,还请娘娘将宫册拿出,查清野海珍珠的去向。”
燕琼坐在谢雅身边开口说道:“谨慧夫人,大雍宫中的宫册只有我阿耶和阿娘能看,您要看宫册,是想当我阿娘吗?”
燕琼最会倒打一把了,且张慧明进殿到现在对她阿娘态度倨傲,她还偏要说句骇人的话,让她跪下。
她这话一说,张慧明不跪也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