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所有经过事的下人都打杀了,二郎随便找个院子关起来,任何人不可再提昨日的事。”
周氏被沈勃脸上惨白冷漠的表情给骇住了,听了他的话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只是二郎不要再动了,阿娘怎么对他,我不管,留一条命在,他是我和她的儿子,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阿娘答应你。”周氏哪敢不答应。
沈勃这才转身离开。
这之后周氏小心翼翼维护了同沈勃的母子之情,好几年之后才暖了他的心。
周氏现在回想起那年的情形,还心有余悸,这就是为何她这些年再怎么打压无视苛待沈铮,都没有去害他性命的原因。
她不敢。
只是如今也过了这些年,沈勃对个死人的感情也要淡些了,她才敢再提。
两人相顾无言,沈勃略坐了会起身要去沈铭的院子。
他走出松鹤院再往前院走去,却不自觉走到沈铮的清风院前。
清风院没有一丝烛火。
沈铮怕是早就歇下了,沈勃伫立良久,还是离开往沈铭的住处走去。
沈勃以为睡下了的沈铮,并不在清风院,而是在安京郊外的红璞医馆。
“要我说,沈铮小儿你还是回去吧,想那阿墨如今出人头地了,怎么会记得自己曾经的恩人。”
红璞医馆的广大夫坐在一边说风凉话。
沈铮才端起的茶盏被他放下,他斜睨广大夫,“广大夫是看了阿墨寄回来的信简了?”
“寄到我这里来的,我如何不能看!”
沈铮抽出腰间的鸣鸿刀,将刀在手上一转,反手就要用刀刃去割身后挂着的墨宝。
“哎哎哎!别啊!”广大夫急得跳脚,指着沈铮说:“老夫没看,行了吧!阿墨那小子寄来的信,这一年可都是用上好的牛皮包的!我能看不出来嘛!从前他可没这大手笔。”
“你能放下刀了吗?老夫才不会做小人行径,偷看别人的信!”
广大夫见沈铮翻转手腕,刀瞬间又收回到了刀鞘里,他赶紧跑到挂着的画前去,心疼地用手轻抚。
“个臭小子!就算这画是你拿来的,那现在也是我的了,这可是湖牙的真迹!”广大夫又来碎碎念了。
沈铮偏头看向广大夫,广大夫瞬间闭嘴不语。
“二郎君,奴来迟了。”
随着这声音一起的,还有来人推门而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