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继续说:“每年的冬天戎狄都会躁动,在边境抢人抢菜,去年的仗虽然赢了,可是损失的人马也多,不过侯爷去年开始常常会出营,听说是在找什么人。”
“找人......”沈铮食指轻点矮几,对李墨说:
“不用把注意力放他找人一事上,你这一两年多立功,盯紧胡校尉和蓝校尉,看看这两人到底是世子的人还是侯爷的人,找机会了结他们,等到了靠近他核心圈的时候,我再给其他任务你。”
虽然李墨心里疑惑,二郎君没去过漠北,怎么清楚漠北军中的几个校尉。
从前二郎君让他去漠北就是投到胡校尉军中,让他取代胡校尉,现如今又有个蓝校尉,也是二郎君要对付的。
李墨当然不会知晓沈铮的意图,沈铮不过是因为上辈子在漠北被追杀,带队人马是这两个校尉,他要知道这两人到底是谁的人。
不过李墨不是多话的,沈铮让他做何事他都答应。
“属下知道了。”李墨停顿了下说:“二郎君,若侯爷将我给三郎君,那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与否,不在你,在三郎能不能真的去到漠北。”沈铮淡笑。
沈铭的腿是不能恢复如常的,可看到沈锋一步一步蚕食他曾经应该拥有的一切,悲愤交加,嫉恨上头的人,那可是会做错事的。
这一晚,沈铮同李墨聊得不算太深,可对漠北大致的情形已经了解清楚,心里又暗自有了想法。
第二日是羽林卫的休沐日,沈铮在清风院一向不怎么注重着装,穿着素色衣袍,头发随意用玉簪挽在脑后,后半部分漆黑顺滑的头发披在背后。
他正坐在书房里的矮榻上看书简,正要提笔写几个字,却听到院子里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
“观音哥哥~!”
是殿下。
沈铮站起身要出去迎燕琼,可不知怎的又笑着坐下,本来撑着脑袋,最后却趴下,闭着眼睛等燕琼走进来。
燕琼记着沈铮说了要带自己看栀子花的事,宜早不宜迟,她今日刚吃了早膳就跑出宫了。
“观音哥哥......”燕琼踏进书房,看到沈铮趴在书案上,阳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
燕琼踮起脚尖,悄悄地走到沈铮身旁,伸手在他闭着的眼睛前挥了两下,看到沈铮没反应,她偷笑了会。
“才起床就又睡了,本来还想给你看看我新染的指甲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燕琼勾起唇低头朝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掏东西。
她太专注,反而没看见近在咫尺的沈铮眯起眼睛看着她笑,等她再抬头时,沈铮还是闭着眼的。
燕琼将她从宫中带的蔻丹拿出来,用小刷子轻轻涂到沈铮的指甲上,涂好一个她就拿薄片敷上,每包好一根手指,她就笑一下。
等包到小指甲的时候,她觉得包得特别肥大,笑得更厉害,手抖得不小心将蔻丹给点到了沈铮的手背上。
她忙将装蔻丹的小圆瓶子放在一边,用手指蹭沈铮手背上沾到的蔻丹。
突然间,沈铮的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将她的手牢牢箍在手心:
“殿下,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