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吊在绳索上的燕璧听见笑声,气愤地睁眼。
她上半身朝下,睁眼只能见到个倒着的燕琼,偏偏燕琼还一脸幸灾乐祸,她气得脸更红,在绳索上扑腾起来。
“大阿姊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动来动去,腰受了损伤,这舞你想跳都跳不成了。”
燕琼看她在半空中吊着乱动,在底下晃了一圈地燕璧说。
燕璧脑袋充血,说话的声音尖锐:“昭阳你为什么要来舞所!你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过来看我笑话的吗?”
她说完还尖叫着喊人:“来人啊!练祈天舞期间,舞所有规定不能进人!你们这些死奴才都没听见的吗!来人啊!”
燕琼牵着燕琢走到殿里的高台旁,把燕琢抱上去后,冷冷地开口:
“我怎么不知道舞所有这规矩了,谁规定的?是大阿姊你吗?”
周围站着的不论宫女宦官还是舞娘娘子们,都无人敢上前掺和两位公主的机锋。
燕璧听燕琼这样问,要瞪她,可燕琼在高台处,她吊在半空的角度怎么也看不见燕琼,扭身要去找燕琼的身影。
可她翻动的幅度太大,腰间猛地拉扯,她感到不适后停下,缓了口气继续嘴里不饶人:
“我领跳祈天舞,舞所的规矩当然要听我的!你无缘无故跑到舞所来破坏舞所的秩序,我们舞练不好,百姓怪罪下来,你承担得起吗?”
燕琼理了下自己的宫裙,坐到高台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手撑着脸说:“破坏舞所秩序的不是大阿姊你自己吗?可不是我将你吊在铁架车上,也不是我不会飞天哦。”
燕璧恨不能从半空飞下去把燕琼给打一顿,只可惜她被吊在上面无法动弹。
“不是让你们去将工匠所的人叫来了吗?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她冲着底下的宫女宦官撒气。
“回大公主殿下,已经去请了,马上就来。”有个宫女回答道。
没过一会,一个小宦官急急匆匆地带了工匠所的工匠过来。
“还不快过来,修好铁架车,放本公主下来!”燕璧倒挂在绳索上,已经有些眼冒金花了。
工匠不敢耽搁,忙上前在两边的铁架车上检查了好一会,发现是轮轴里的绳索绕在了一起,这才卡住了机关,导致铁架车架起来的绳索无法升降和移动,燕璧这才被吊在了半空。
工匠修铁架车的时候,燕璧被倒吊了好一会了,心中越发急躁。
一来她心中本就对被吊在空中跳飞天有惧怕,二来今日还被燕琼给嘲笑了,对着修铁架车的工匠高声训斥。
“你到底会不会?死奴才!这么半天都修不好,你知晓本公主在上面吊多长时间了吗?你再不给本公主修好,本公主下来有你好瞧的!”
工匠是个手艺人,平时就沉默寡言,被燕璧叱骂也只加快手中的动作,想快些把铁架车修好。
围在工匠身边的郦郦见他马上要将轮轴缠在一起的绳索给检修好,抬头对燕璧说:“殿下,再等一会,马上就好了。”
“蠢奴才,修这么半天,我......啊——!”
燕璧才将话说了一半,被突然往下降的绳索给吓到,整个腰部被好大的力往下带。
她大声尖叫起来,手臂在脸旁挥舞,样子很狼狈。
可燕琼和燕琢都笑起来,燕琢还大声地说:“大阿姊好像一只扑腾翅膀的鸭子啊!”
因为燕璧今日穿了鹅黄色的宫裙,这样看确实有些像鸭子。
燕琼听燕琢这样说,忍不住哈哈大笑,惹得燕璧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