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璧随着慢慢下降的绳索站定在地上,她的脚一触碰到地面就忙叫郦郦给自己解腰间的绳索,她揉着自己的脑袋,要缓和一下头晕眼花的感觉。
等郦郦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她余光扫到燕琼往自己这边走,胸腔里燃起阵阵怒意,可她没法对燕琼动手,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别人身上。
“啪——!啪——!”
她将郦郦推开,走到修理绳索的匠人身前,抬手给了这个匠人两巴掌。
她打了还不解气,嘴里还骂道:“无用的东西!修了这半天!既然无用,那你别在工匠所待了,早早死了!”
这修铁架车的工匠是个年纪有些大的老头了,头发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白发,被燕璧又打又骂,看起来可怜极了。
燕璧见这工匠倔着不跪地请罪,气得又高高举起手要打他,可她的手还没有挥下去就被牛皮鞭子给紧紧缠住,让她无法施力。
“大阿姊想打我,何必拿旁人出气呢。”
燕琼说罢将甩出去缠绕在燕璧手腕上的皮鞭收紧,使力将燕璧往身后拉。
燕璧被她拉得往后踉跄几步,整个右手腕都觉得有些麻。
高台上坐着的燕琢见阿姊终于用鞭子打燕璧了,兴奋地拍手叫好。
“你先回工匠所吧。”燕琼对低着头的工匠说。
工匠朝燕琼行一礼后,躬身退出舞所,只是离开之前深深看了眼燕璧。
燕琼见人走了,这才抖了下鞭子,将鞭子收回到自己手上。
“昭阳!你别欺人太甚!”
燕璧今日腰被吊了半天不舒服,现在手腕又被鞭子缠得不适,先瞪了一眼远处的燕琢,又死死盯着燕琼。
燕琼嗤笑一声,走到铁架车边伸手敲了敲,顿时铁架车就有叮铃叮铃的响声。
“铁架车也修好了,大阿姊与其在这冲我发脾气,不如快些练舞吧,祭衣节可还只有十日了。”
“不过,祈天舞那日若是见到大阿姊吊在天上的场景也会很有趣吧。”燕琼凑近燕璧挑衅地说。
燕璧受不得激将,偏要让燕琼看看她将祈天舞改成了什么模样。
她招了所有舞娘和女娘们又开始练祈天舞,到了后半段的飞天部分,不顾自己腰有些酸胀,仍旧缠上绳索,让宦官将铁架车升起。
燕琼啧啧两声:“要我说,大阿姊你还是放弃飞天吧,飞上去你也不会跳。”
“昭阳妹妹,你不用瞧不起人,只要绳索没问题,我照样能跳!”
燕璧随着绳索离地,两臂和双腿开始摆起动作来,一直到了半空中时都没有出什么差错,可飞天中有一个从上往下的俯冲动作,这是燕璧一直没练会的。
她因为燕琼在,而拼命地给自己暗示,一定要将这个动作做好。
燕璧刚借助绳索的冲力,整个人往下降,她要扭身翻滚时,突地,她听到了自己腰间发出的弹响声,接着巨大的疼痛从她腰间传到她全身。
“啊——!”
她像是陡然飘落的树叶,任何动作都摆不出来的随着绳索飘荡,只有嘴里发出痛苦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