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琅此刻坐在自己寝殿的外间,拿着小玉碟,捻了几粒小米喂廊下的鹦鹉。
“大皇兄,不知你今日见了太子坐在御座上批折子是什么感受,怕是比我那日更难受吧,毕竟你从前可是嫡子,可是世子,差一点就是太子了......”
燕琅心里想着,嘴角带出一抹凉薄的笑意。
燕瑫站在雍泉宫外静静地等候,这期间他捏紧了手中的折子,微闭眼一直深呼吸,心里对燕瑁批折子一事还是带有一丝怀疑态度的。
毕竟父皇再宠爱太子,那他也是皇帝,一国之君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儿子妄想自己的位置呢。
他在等着燕北臣宣他进去时,已经渐渐平息了自己躁动不甘的心,觉得一定是奇公公看错了,胡言乱语!
若他进去发现不是,他今日回了皇府定要打奇公公五十大板!
没一会,守殿门的宦官将雍泉宫的殿门大打开,从里头传出来高声唱报:“宣大皇子殿下——!”
燕瑫这时心里真的落到了实处,若不是父皇批折子,宦官怎会出来这样唱报。
他脸上带了丝庆幸的笑,将折子捧在手上,跟随宦官往雍泉宫中走。
雍泉宫里如往常一样,宫女宦官井然有序,廊下洒扫的小宦官也照常上值,人虽多但一丝声响也无。
正殿的殿门并未关实,一缕阳光挤进去洒在殿中的青铜鼎上,满满都是不容窥探的威严。
领路宦官将燕瑫带到内殿门口,说了声:“大皇子殿下,请吧。”
他说完,轻轻推开了雍泉宫正殿的殿门。
映入燕瑫眼帘的是暗黄色的枫叶屏风,再往里是吊在殿顶的玉珠,玉珠下是那幅赛马图,而在画中骑着马的一人此刻正坐在御座之上。
这人让燕瑫猛地睁大眼睛,后退了半步。
是燕瑁!坐在父皇御座之上的人是燕瑁!
燕瑁跟前的御案上还摆了折子,他还手拿朱笔在折子上批阅。
他怎么敢的?!
“太子,你为何在这?!”燕瑫站在正殿门口,惊声而喊。
燕瑁早听到了正殿门外的动静,只是他等着燕瑫吃惊地质问,所以不动如山。
听到燕瑫这样惊惧,燕瑁放下朱笔,接过身旁平公公递来的帕子,他慢慢地将手擦干净,闲适地后仰靠在御座上,看向燕瑫的眼里满是戏谑。
他缓缓开口问燕瑫:“大皇兄是说孤不配坐在这儿了?”
“太子,父皇的御座你怎可坐下?你这是要造反!”
燕瑫疾步走进正殿,将自己手中的折子往御案上重重一摔,带着怒气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