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氏喃喃地说完,见沈慈和沈锋瞪着眼睛看自己,深叹口气。
她的心机手段,这两孩子怎么一点没学会。
“行了,长平侯府二郎婚宴那天,我自有安排,你们两人去了后,只观礼就成,哪里都不要去!”
沈慈和沈锋知晓阿娘是要有动作了,两人都听话点头。
“退下吧。”小周氏要两孩子先离开,不过不忘嘱咐沈锋,“这些时日你不要去见二娘,在你没和长平侯府解除婚约前,给我安分守己!”
沈锋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见小周氏面色难看,怒目瞪视,只能先答应了。
小周氏见沈锋和沈慈离开了,这才揉着心口,对顾媪说:“我都要被这两孩子给气死,一个一个的,没一个中用的!我胸口闷得慌,浑身不得劲,你给我按按吧。”
今日向宫中递了宫帖的张慧明,此刻跟小周氏一样,嘴里直嚷嚷心口疼。
她起了个大早,先是将宫帖给了宫门处的宦官,逐一往上递才递到身为皇后的谢雅手里。
谢雅准了她进宫,她还要先去椒房殿拜见谢雅,得了皇后恩准,才被允许去夕霜殿看望燕璧。
张慧明自知见了燕璧两人定要吵架,遂先去皇子所叫上了燕玙,两人一同去了夕霜殿。
张慧明一见燕璧腰部整个撑着架子,花朵一样的女娘脸上都是晦涩和戾气,她就被气得心口疼,更恨燕琼为何没摔死!
燕璧见了张慧明,虽心中仍对她有怨恨,可毕竟张慧明是自己的亲阿娘,她如今躺在床上不敢动,只觉自己十分脆弱。
在脆弱时见了张慧明,她眼里情绪复杂,有愤怒有委屈,一滴泪顺着她的眼眶流到太阳穴处,没入了她的鬓角。
张慧明见了,心里更疼,忙拿了帕子给燕璧拭泪。
“好璧儿,不哭了,阿娘在呢。”张慧明此刻就算想将燕璧搂在怀里也是不能够的,燕璧身上的架子固定着,她不能动分毫。
燕璧哭和委屈都只为着自己,“那我这些年受委屈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同昭阳对上每一次吃亏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少在我这里假惺惺的。”
燕玙是想燕璧同张慧明关系缓和的,自是在一边劝解,可耐不住燕璧根本不听,嘴里只嚷嚷自己受罪可怜,没人疼。
张慧明见燕璧不理解自己,将殿中伺候的人都挥了下去,她坐在燕璧的床榻旁,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阿娘如何不心疼你,你当她为何会在祈天舞里遭难,若不是有沈二郎救她,她早摔死了!”
燕璧听到这,心下一惊,眼泪顿时收住,口齿不清地问:“什么意思?”
可不待张慧明继续说,燕玙低声呵道:“阿娘,不可再说,这是宫里!”
张慧明也马上反应过来,宫中这话不可乱说。
燕璧也不算蠢笨如猪之人,稍微多想一会,自己脑子也转过弯来。
所以张慧明的意思是说,昭阳差点从空中摔落根本不是工匠所的那老匠人所为,而是张慧明所做!
燕璧心中跟张慧明所想的一样:怎么没把昭阳摔死!
燕玙想的更多,可并不敢言语,只取了夕霜殿中的纸笔,他在纸上写了——可留了痕迹?
张慧明莞尔一笑,轻声说:“玙儿放心,并未。”
“我今日来是想叫璧儿将我给的人用起来,只伺花弄草能有什么大作用,璧儿,你听阿娘的,这些人在宫中好好用,那是有大用处的,我总不会害你。”
张慧明口中她给的人就是燕璧回宫后,她交给了燕瑫带给燕璧的,都是张慧明调教好的,燕璧却并不用,只将人放在殿外。
燕璧腹诽,说的是不会害她,那还不是选择让她去皇陵。
燕璧看着张慧明脸上的神色,沉默不语,心中对张慧明说并未留下痕迹一事,还有些疑问,可当下却并不好在宫中过问。
张慧明极力劝说燕璧用人,燕璧偏头不理,燕玙一旁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