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在忻深呼口气,将茶盏里的茶都喝下后,沉声问沈铮:“你都知道些什么?”
“娘子是聪明人,让一个女娘有过失地被退婚,左不过是那几个原因。”沈铮淡笑,手指沿着茶盏的杯沿转。
聘礼嫁妆没谈拢?
女娘克夫?
女娘失贞?
刘在忻心里只能想到这三个,前两个直接被她排除。
两家都是侯府,聘礼嫁妆在定亲时早就谈好;传她克夫,那除非沈锋去死;那只能是让她在众目睽睽下失去贞洁了。
刘在忻狠狠捶了下矮几,桌上的茶盏都被她的力气给震倒。
“该死的小人,既然心悦他人,直接过来退婚便罢了,还要算计我!”
她咒骂沈锋,又有些怀疑地看向沈铮:“你同那畜生是兄弟,为何要告诉我这件事?”
沈铮笑笑,还不待他开口,刘在忻自己挥挥手说了句:“算了,你们府上那点事,还有谁不知道,左不过这事是你继母和那畜生备下的,你要借这事反过来算计他们。”
“嗯,娘子聪慧。”沈铮说完从自己衣袖里拿出包褐色纸包放在矮几上,推到刘在忻面前。
“这是西北才有的极春,娘子下月初八那天可给沈锋和周二娘子吃了。”
刘在忻将纸包夹在手指中转来转去,摇头说:“我凭什么要帮你?”
“娘子不是帮我,而是帮你自己。这回娘子逃脱了,还有下回,下回我可不一定能知晓。”沈铮抬眸直直看向刘在忻,低声道:“何不趁这次反客为主,娘子自己成了那要退婚之人。”
“哼,你怎么能断定我知道了这事一定会退婚?”
沈铮转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眯着眼睛说:“娘子不是会受委屈的性子,长平侯府的侯爷和世子也不是会让娘子受委屈的人。”
沈铮话音刚落,刘在忻哑然而笑:“沈二郎,你说服我了。”
刘在忻将纸包收到自己腰间的荷包里,仰着下巴对沈铮说:“我看武定侯府往后怕是沈二郎的囊中之物了吧。”
沈铮淡笑不语,并不接话。
刘在忻见与沈铮也无其他事可谈,站起身拍拍裙角准备走,只是离开之前对沈铮啧啧两声:“昭阳公主可知晓她的观音哥哥,是个面若观音,心若蛇蝎的郎君?”
刘在忻说完便离开了,独留沈铮一人在雅间内紧蹙眉头,手里的茶盏都险些被他捏碎。
“阿忻,你心里可难受?”
长平侯夫人将陷在回忆中,脸上带了诡异笑容的刘在忻唤回神。
刘在忻揉着怀中刘史的脸,嘻嘻哈哈地说:“我有什么可难受的,我本对沈三郎没有男女之情,他为了同表妹的私情想暗害我,反而被我发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的儿!你这样想才对!”长平侯在一边坐着搓手,又将矮几给重重拍了下,“那畜生哪里配得上你!好在是成亲前发现了,若是我家阿忻嫁过去才发现那府上的龌龊,那可怎么办!”
说罢,长平侯将矮几捶得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