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在忻嗔怪地看着自家阿耶,又瞅了眼长平侯世子,撒娇地说:“难道我成婚后发现要和离,大兄大嫂会嫌弃我,不养我吗?罢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还是跟阿姊离府里远远的为好。”
坐在一边的刘在怡指着她笑,“你说你自己,可别扯上我。”
长平侯世子夫人挥着帕子,也装委屈起来:“二娘怎的这样说,难道我与世子对二娘不好吗?长平侯府永远都是大娘和二娘的家,大娘出阁前住的院子你阿兄可每每嘱咐我使人打扫,你往后出嫁了,也是一样的!”
她说完还用帕子点在眼下,状似擦泪,长平侯世子搂着她对刘在忻说:“阿忻又淘气!大兄大嫂何时嫌弃过你,往后你出嫁了,跟阿怡一样,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是啊,哪个蠢人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你们都是阿娘的心肝肉,阿娘爱重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泼出去!”长平侯夫人一边搂着刘在忻,一边搂着刘在怡,疼爱得不行。
“夫人说得极是!”长平侯也在一边附和。
长平侯世子夫妇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家中气氛正好,谁也不再去提今日这晦气的事,只享受这温馨的家和一刻,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罢。
长平侯府的府门内,那两座关公雕像威严依旧地守着这座府邸。
武定侯府的正院里,除了小周氏还在声嘶力竭地哭喊,其余众人都被原氏口中要分家的话给惊到了。
“瑶娘,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老夫人周氏捂着胸口问原氏。
原氏厌恶地看了一眼小周氏,站起身对周氏跪下:“阿姑恕媳妇妄言,大嫂她是一直被禁足在家庙,还是等风头过了,府里会再放她出来?”
小周氏跪坐在地上恶狠狠地转头指着原氏说:“好啊!好你个原瑶娘,现在见我落魄了,你来落井下石?是不是怕我归府后,你手中的权柄就要交还给我?”
原氏平淡地说:“我并不稀罕,我只愿我一家平平安安,可大嫂今日要害我原家大娘子,那是我嫡嫡亲的侄女,若不是她运气好,怕是已经被你得逞了吧?”
老夫人周氏摇着头说:“这不是未发生吗?瑶娘你也太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
原氏低着头冷笑一声,“事情不能因为没真的落在实处,而否认它的发生,若往后是铄儿被害呢,是恋儿被害呢,我承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既然阿姑和大伯都不能给我一个答复,那便分家吧。”
原氏说完便不再跪在地上,抚平自己衣裙的褶皱,淡淡地瞥了一眼沈励,二话不说地飘然出了正院。
“你!”周氏恨不能倒到地上,又将气撒到沈励身上:“看你的好媳妇!学会忤逆了!”
“阿娘,我这就去教训教训她!”
沈励贼精贼精的,转身就跑了出去去追原氏。
只剩小周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伸手朝天,“我都是为了侯府啊!我都是为了侯府!”
老夫人周氏将矮几上的茶盏茶壶都狠狠推到了地上,将手上的茶盖砸到小周氏的额上,厉声呵她:
“你说!你个搅家精!你说你为了侯府,那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