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铮头脑虽有些混沌,发晕发热之际却仍能强撑着自己,脚步一点不虚浮地跟着往围猎圈外走。
可这会见到燕琼朝自己奔来,他突然浑身的力气都卸下了,脚步也开始踉跄起来,捂着胸口在燕琼接近自己的那一刻,终于撑不住地倒在了燕琼的怀里。
燕琼顺势跪地接住沈铮的身子,低声叫他:“观音哥哥!观音哥哥!”
迷迷糊糊中他的脸上滴落了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他脸颊滑下时又变得灼热。
原来是殿下的泪。
他想抬手去抹,可他连一丝力气都无,只能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
在他彻底晕倒的前一刻,他感觉到燕琼紧紧抱着他,纤纤玉手抚上他的脸颊,他才带着笑地昏睡了过去。
原来不是他不痛,只是燕琼的怀抱才是他的安心之处。
燕北臣见燕琼和沈铮酷似一对苦命鸳鸯,一个浑身是血地昏过去,一个泪眼婆娑地哭喊,他叹口气,挥挥手叫宏公公赶紧找了太医过来。
却没想到随行的太医到今时今日都没来到骊山。
燕北臣心里恨不能将燕瑫这黑心肝的孩子给生吃了,只得压下怒意,喊了风一风二。
“去将太医所的所有太医带到宛苑,朕要在半个时辰内见到!”
“喏。”风一风二极快地领命消失。
燕北臣又叫在围猎圈中受伤的人先回各自女眷的车辇中歇息,等太医到了诊治,现下让会医的宫女简单包扎些伤口。
此时,谨慧夫人张慧明见到燕瑫被绑在众人之后,心下大惊,一个飞扑到燕北臣脚边跪下。
“陛下!大皇子殿下为何会被您绑在后头?他是您的长子啊!您这样绑他,他还有什么颜面?”
燕北臣冷冷地看了张慧明一眼,心中对她很厌恶。
这人年轻时跟自己的亲阿姊比嫁人,她阿姊嫁了太子,她便也要嫁个皇子,求了老师嫁给他这个唯一一个没有妃妾的皇子,生了孩子又教孩子们攀比嫉妒,心里扭曲不堪!
“他的颜面是他自己丢的。”燕北臣的话刚落下,几个驻守在骊山的羽林卫小兵架着一个素服女娘而来。
这女娘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只是小孩的头埋在这女娘的胸前,不能看到相貌,只从衣着上能看出是个小娘子。
“启禀陛下,属下见这娘子在外鬼鬼祟祟的模样,属下捉拿后,这女娘嘴里喊着大皇子!”
被绑在一边的燕瑫,还有跪在地上恳求的张慧明这时都突地抬头,恨不能将说话的羽林卫的嘴给撕了。
等这女娘一抬头,燕瑫看到她的模样后,顿觉不好。
“求求陛下,让妾身见见大皇子殿下吧,妾身要问他,为何不能放过妾身和妾身的孩儿!”
这女娘在羽林卫的控制下,跪在地上,将怀里的孩子换了个方向面对众人而抱,这下王公群臣都看清了她以及她怀中孩子的脸。
历经两朝的白胡子官员,震惊地脱口而出:“这不是玉太妃吗!”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用手指点着跪着的玉太妃和大皇子燕瑫。
莫非这两人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