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印现人,如陛下亲临。
周围的人心惊地跪地叩拜:“拜见陛下!”
燕琼将龙印捏在指尖,居高临下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沈勃。
“现在我拿着龙印,说的话就是我阿耶的意思,此刻,我要带走观音哥哥,可有人有异议?”
跪在地上的人哪敢出口阻拦,若还不让燕琼如意,那可就是违抗皇命了,就连沈勃都只能闭紧双眼,不再言语。
燕琼低声对沈勃说道:“武定侯,你记着,观音哥哥是我的人,他由我来管。”
“跟我走。”
她轻瞥一眼跪在地上的武定侯府的几人,招呼宦官将沈铮抬上,绝尘而去。
看着燕琼越走越远的背影,老夫人周氏连连摇头,嘴里低声嘟囔:“那孽子为何就这样好运?为何怎么都死不了?”
沈勃站起身,深深地看向沈铮被抬走的地方,心里暗叹,本想在围猎圈里解决了沈铮,可偏偏沈铮身手太好,老虎野猪都伤不了他,就连他中了箭都还能砍下老虎的头。
这计不成,他只想将沈铮带回篷帐,将诊治拖上一拖,最好能伤口溃烂,不治而亡,若有太医医治,他总能有办法让沈铮好不起来。
可他万万没料到昭阳公主固执到这般程度,死活都不肯放人,他更想不到昭阳公主能有龙印!
那可是大雍只会传给太子的东西。
昭阳公主的得宠程度已经是空前绝后的了,若真叫沈铮成为她的驸马,往后能治住沈铮的机会怕是更少。
沈勃深吸口气,又将胸口的气重重呼出,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一回了寝殿,燕琼指了宦官将沈铮抬到外殿的榻上。
迎出来的翠竹见到沈铮浑身是血的样子,又见燕琼身上也是斑斑点点的血迹,来不及对燕琼行礼,自己倒惊叫起来:
“我的殿下!您和沈二郎是怎么了!”
燕琼将鞭子递给翠竹,“我待会再给你说,翠竹,你先去打盆热水来,我要给观音哥哥擦脸。”
翠竹更担心燕琼,只等燕琼确切地说自己没受伤,她才放心地离开去打水。
燕琼又叫宦官拿了自己的令牌去雍集殿,待太医被风一风二送来时,必须薅一个过来!
她将殿里的其他人都挥手叫出去,这才坐在沈铮身边,见沈铮紧闭着眼、呼吸很轻地躺在榻上,浑身上下都是黏腻的血,有动物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
燕琼心疼得不得了,眼里又忍不住兜着泪。
她伸手抚向沈铮的脸,可扫见自己的手和衣袖有些脏,刚要收回手站起身,她的手腕便被一只修长还染满血色的手握住。
“殿下不管我了吗?”
沈铮嘴唇干裂,声音沙哑,平日里貌若神只的脸白里泛青,可他偏偏眼睛亮得出奇,像是烛台里的火光,冒着小火烫灼了燕琼的心。
“殿下不是说我是你的人么,怎现在又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