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瑫听燕北臣这样说,撑在地上的手抖了下,头低得更下。
“喏。”平公公起身侧对向燕北臣,他这角度也能对着燕瑫。
“太子殿下胳膊上的箭已经取出,太医验过后发现箭头上有毒。”
平公公的话让燕北臣眉头死死皱起,燕瑫半闭的眼却突地一下睁大,心中祈求燕瑁无药可医。
不过平公公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希望破灭。
“不过好在箭拔得及时,有柱国公和柱国公世子将殿下的穴道封住,毒素只在殿下的上臂表面,太医将那层皮肉刮掉上药便无碍了。”
燕北臣这才松了眉头,低笑一声:“阿瑁他是天命所归的太子,自然不会有事。”
他一字一句地说完这句话,眼神在燕瑫的身上巡视,似是重山压在燕瑫的肩膀处,让他的肩一下塌了下来。
燕瑁是天命所归的太子,那他又算什么呢?
燕瑫手握成拳,只恨燕瑁命长,为何还不死!
“还有呢?”
燕瑫又听燕北臣问平公公。
平公公又回:“二皇子殿下的脚被咬了,伤口不深,就医及时也没事,三皇子殿下的胳膊被猎犬咬伤,深可见骨,淑妃娘娘见了晕了过去,不过太医也说可治,只是往后会留疤,也不可做重事。”
燕北臣手在案桌上轻点几下,沉吟片刻问:“阿琢和玙儿呢?”
“六殿下没大伤,只是胳膊肌肉拉伤,太医给抹了药油,殿下嚷着要去找沈二郎,这会儿怕是已经去了。”平公公这才带了丝笑意,只是想到要说后面的话后,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四殿下他......他回寝殿后便醒了,现在正和大公主殿下跪在殿外。”
燕北臣冷嗤一声,挥手让平公公退下。
“你们三兄妹感情倒是深厚。”话中带了些讽刺。
燕瑫吞咽了下唾液润嗓子,只盼父皇能将他从轻发落,毕竟燕瑁可什么事都没有。
“你是准备自己说,还是朕来说。”燕北臣冷冷地问燕瑫。
燕瑫听燕北臣问起了自己,猛地抬头,脸上已经是涕泗横流了。
“父皇,儿臣不知!儿臣真不知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太子弟弟受伤,儿臣也心焦!再说那什么玉太妃,儿臣并不认识!”
他话音刚落,燕北臣将桌案上的茶盏提手砸向燕瑫,指着他低斥:
“你狼子野心!你还敢提阿瑁?你又敢跟玉太妃对峙吗!”
燕北臣的手劲大,燕瑫的额头上顿时被砸出了个口子,血涓涓往下面流。
不等燕瑫回答,燕北臣就朝着殿外喊道:
“将玉太妃和那孩子带上来!”
殿门顿时大开,侍卫领着玉太妃进来。
玉太妃抱着元儿走到殿中,跪在燕瑫的身边,她也不管燕瑫有没有看她,她将元儿搂在怀里对向燕瑫,低声对元儿说:“元儿,你不是一直问我,你阿耶在哪里吗?你看,这就是你阿耶。”
燕瑫咬牙,阴沉怒恨地看向跪在自己旁边的玉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