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何不把谨慧夫人和大皇妃都请进来?”谢雅边咳边说。
她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时,像是在燕瑫燕玙还有燕璧的耳中炸开。
三人咻地抬头,眼里看向站在燕北臣身旁的谢雅。
准确来说,他们是看向谢雅手上拿着的两道圣旨。
燕璧的眼睛死死盯着圣旨瞧,她仿佛回到了九年前,她还只是个年纪小的小公主,而因为自己阿娘的选择,一去皇陵九年不归。
而今日,这选择是要给大兄,还是又给那人呢?
燕北臣见谢雅忍咳的模样,心疼不已,若不是他没教好这个大儿子,今日谢雅何至于担忧受惊而加剧咳嗽。
他握住谢雅的手,朝宏公公示意,宏公公见状就出了聚英殿,没过一会便带了张慧明和大皇子妃进来。
张慧明在雨中跪了一个时辰,又没有伞,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脸上,身子忍不住颤抖,站在她旁边的武玲媛因着身怀有孕,旁边有宫女伺候,才没淋雨。
两人一进来,便跪在燕瑫的身边。
燕玙见张慧明冷得发抖,将自己的外衣解开披在了她身上。
张慧明抬起头,脸上的雨水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滴落,映入她眼帘的是燕北臣和谢雅相携在一起的样子。
她忍痛地说:“陛下,您知道瑫儿的,他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从小最是温和知礼,他是我阿耶带大的,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陛下,妾身请您下令彻查,还瑫儿一个清白。”
燕北臣扶谢雅坐下,风轻云淡地对张慧明说:“这就是朕彻查的结果,大皇子谋害太子,私开铁矿山,锻造军械,与太妃有染,这桩桩件件足够他掉脑袋。”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瑫儿怎么会有胆子做这事,他不会的,这定是陷害啊!”张慧明连连摆手。
谢雅撑着下巴笑起来,“有你这个想杀了昭阳的阿娘,当然也会有想杀太子的儿子。”
张慧明心里咯噔一下,挺起身子反驳:“你胡说!我与昭阳无冤无仇,我何苦要迫害一个孩子!”
燕北臣见她对谢雅这样不客气,恼怒得很,也不想给她再留什么情面,对谢安说:“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一个手戴镣铐的男人便被谢安带到了殿中。
张慧明看到这个男人进来,摇着头低声说:“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月被她派去在祈天舞的铁架车上动手脚的那人,可他明明被她找人灭口了,为何他还活着......
“想必谨慧夫人很吃惊这人还活着吧。”谢安轻蔑地剜她一眼,“昭阳公主险些出事后,陛下就派了臣暗查,臣暗中向各处散了消息,当然也包括你找的那些江湖人士。”
“你们只想着自己所做之事天衣无缝,却不想是破绽百出,陛下和孤在秋猎之前就已知晓你们有何计划。”
谢雅继续补刀,只见张慧明和燕瑫脸上的神色越来越苍白。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