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瑫只注意到这暗卫穿的是黑甲,而宫里只有燕瑁的暗卫是从陛下的暗卫中剥离出来,为了区分而着黑甲。
不过也不关他的事了,这下倒不用他自己逼死张慧明,他反而松了口气。
喝下整壶酒的张慧明趴在地上抠自己的喉咙。
“我不要死......”
她挣扎着往燕瑫的方向爬过去,可眼鼻处已经开始渗血,连嘴角也淌出血来。
“瑫儿,救救阿娘......”
燕瑫见张慧明如蠕虫在地上慢爬,脚步向后撤了几步,捏起拳头转身就走了。
当他走出篷帐时,听到里面传来熊媪悲痛的哭喊声:
“娘子,娘子!您可别丢下奴啊!”
燕瑫顿时停下脚步,他闭着眼睛抬起头,任凭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冰凉彻骨。
他伸手抹了下脸,再睁眼时,里面没有丝毫的伤心。
他除了亲手处置亲母,还要再去杀亲子,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他可没时间伤心。
这时的雍集殿中,燕瑁披着衣袍坐在御座上,底下是捧着酒壶跪地回话的暗卫。
“禀太子殿下,谨慧夫人已经喝下了一整壶的毒酒,现已毒发身亡。”
燕瑁抬眼瞧了下那壶空了的酒壶,勾起唇角凉薄地笑了下:“做得很好,下去吧。”
“喏。”暗卫走前将那酒壶也一并带走了。
隐在一旁的平公公走上前,关切地说:“殿下也等到回话了,夜已深,今日您还受了伤,先歇着吧。”
他怕燕瑁不肯歇息,又说道:“您伤后不歇,皇后娘娘和昭阳公主知晓了,定会担心的,今儿您也为昭阳殿下报了仇,那毒妇也死了,您放宽心,先养伤。”
燕瑁笑着摇头,听平公公的话站起身朝内殿的床榻走去。
“公公您算是把着孤的命脉了,知道我最怕阿娘和阿琼了。”
不过他得了张慧明已死得消息,也该歇下了。
从他今日知晓张慧明就是祭衣节害燕琼的人,他就下定决心就算燕北臣不处置她,他自己也会动手。
他还担心燕瑫下不去手,特意派了个暗卫盯着,果然还是自己的人出手更快,一杯毒酒算什么呢,他要张慧明喝下一壶,过量的毒酒能让她更痛,死得更凄惨。
燕瑁冷笑,就是不知燕瑫今日杀母杀子,心情如何了。
“殿下,您知道妾身今日是什么心情吗?”
宛苑中大皇子的寝殿里,大皇子妃武玲媛和大皇子燕瑫相对而坐,中间的矮几上是一杯酒。
武玲媛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地问燕瑫。
燕瑫皱眉说:“喝了它,有什么心情都往后再说。”
武玲媛眨了两下眼,轻笑出声:“您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孩子对吗?也是,毕竟您有一个长女了,还是同庶阿婆乱伦生下的孩子。”
“你放肆!”燕瑫抬手给了武玲媛一巴掌,把武玲媛的脸都打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