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那两个给解决了,琅儿,这天下......”
贤妃并未将话说完,可燕琅哪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燕琅笑着点头,又想起来件事,“母妃,今年冬月宫中大选,您可有跟我看中哪家的娘子?”
贤妃听他提及此事,心中就是一叹,“从前本是瞧中了长平侯家的二娘,可刘二娘子与武定侯结亲,如今又退婚,怕是不吉利,这不作他想。”
“后来想着江南原家的娘子声名在外,家中长辈又是大儒,在文官里头很有地位,把她说于你,那是一大助力,只可惜我还没提呢,原大娘子就被皇后召进宫了,前日你父皇那态度,她怕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了。”
燕琅深吸一口气,暗自咬着后槽牙。
那日在长平侯府,他一见原毓就惊为天人,那样的好相貌,那样的好气度,他还是第一回因着个女娘心动。
可惜......天下的好东西都要被燕瑁抢走。
罢了,女人而已,哪有他要谋的大事重要,只要他能到那个位置,一个小小的原大娘子,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燕琅逐一分析:“长平侯府一向只效忠皇位,父皇只乐见他家的郎君娘子与其他府结亲,不会想让长平侯府与宫中扯上关系,至于江南原家虽个个大儒,却在官场没个实权,与之结亲作用也不大。”
“母妃,您多留意武定侯家的大娘子,大雍只有二公二侯,镇国公和柱国公我们没办法招揽,长平侯直属于父皇,驻守漠北的武定侯家娘子身份最尊贵,能娶上他家的娘子,我才能渗透进军队里。”
贤妃自然是儿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可仍旧还有些犹豫,“只是他府上乌烟瘴气,侯夫人还被送到了家庙里,他家娘子的教养我怕......”
燕琅摆摆手,并不在意,“这样处境的娘子才能更听我的话,再说了,父皇可是看中武定侯府的二郎,沈二郎已然是内定的昭阳驸马,我与他做了亲戚,往后也更好行事。”
两人这才达成一致。
漆黑的雨夜里,被燕琅挂在嘴边的“内定驸马”沈铮此刻从燕琼的寝殿里醒来。
他是被胸口的重量给压醒的,低头一瞧是燕琢的脑袋枕在他胸前,他勾唇笑笑,想起来吃了晚膳后的情景。
那时燕瑁带了燕珏和谢家兄弟都来了燕琼的寝殿,燕琼关心这个又关心那个,最后听着几个兄长聊围猎圈中的事。
几人谈天说地一直到夜里才散去,燕瑁要抱了燕琢走,燕琢偏赖在沈铮的怀里。
“我就要观音哥哥,今天我不和观音哥哥睡,我都睡不着,会做噩梦梦到大野猪要吃我!”
最后燕瑁就将燕琢给留下了,走前给了燕琢个眼神。
燕琢意会地点头,一晚上都缠着沈铮,让他没办法分神去顾燕琼。
最后一个在内殿里睡了,一个抱着燕琢在外殿的榻上睡了。
沈铮将燕琢的头挪到棉枕上,抬手擦了下他嘴角的口水。
他哪儿不知道太子殿下和六殿下的机锋,太子殿下对六殿下赖着自己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太子是燕琼的兄长,可不放心他和燕琼单独两人共处一室。
沈铮披上衣袍,轻手轻脚地往内殿里走去。
内殿的小榻上睡着值守的宫女,因着他的脚步很轻,并未将宫女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