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瑫耳边是武玲媛大声的叫喊:
“我肚子里的是皇长孙!是皇家的血脉!皇后娘娘你凭什么要处置它!”
燕北臣打断武玲媛的话,“皇后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这会儿,武玲媛是彻底泄气了。
天大地大,陛下最大,连陛下都这样说了,她只能将眼神转向燕瑫。
燕瑫仍旧垂头看宏公公手上的两道圣旨,而他的衣角却被张慧明和武玲媛同时拉住。
“瑫儿,你救救阿娘吧。”
“殿下,妾身与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求您救救它吧!”
两个人都求他,而能救她们的方法就是他去死。
燕瑫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容,原来这世上没有一人愿意他活。
他的亲娘为了自己要他死,他的皇妃为了孩子要他死,他的父皇本就想赐他死。
燕瑫仰头长笑,站起身看向燕北臣,很是痛恨地说:“我是大雍的皇长子,是父皇你的嫡长子!可父皇明知我要做何事,却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现在却要我选?”
“朕给过你很多机会,朕每一次对太子身份的加持,秋猎特地让太子随护身旁,就是为了点你!”燕北臣恨铁不成钢地说:
“可你呢?明知计划的不确定性,为了你的贪恋,不顾朕与太子在一处的情形,是想着在围猎圈里将朕与阿瑁一同杀了,你好上位吗?射向阿瑁的那把箭,你以为朕不知道是你的手笔吗?”
燕北臣一声声的质问,只把燕瑫问的心凉,原来他从前的种种,父皇和燕瑁早就看在眼里,而他却像被猴耍一样,在二人面前表演。
燕瑫自知没有回转的余地,他能不能活只在自己当下的选择。
他一把将自己右边的圣旨拿起。
他站起身,眼睛炯炯地看向燕北臣,一改跪在地上时的彷徨模样。
“从前父皇给我选择的暗示,儿臣没把握住,那这回父皇给了我选择的机会,儿臣当然要活!”
这些人要他死,那他偏偏要活下来!
这下,张慧明和武玲媛都瘫倒在地上,武玲媛只是抱着自己的肚子哭,可张慧明却是嚎叫起来:
“瑫儿!我是你亲娘啊!你要送我去死吗?”
燕瑫回身将张慧明要砸向自己的手捏住,面无表情地说:“阿娘刚刚求我救您,可要我救您,我就会死,您都要我死了,我还怎么顾您。”
他说完就将张慧明推倒地,张慧明崩溃大喊:“当初就不该生你!你就是讨债的!”
“陛下!师兄!你不能杀我!你答应过我阿耶要照顾我的!”张慧明要往燕北臣身前冲,却被长平侯一把拦住。
宏公公见状清了下嗓子,高声将燕瑫选的那道圣旨内容念出来:
“圣谕:大皇子燕瑫不法祖德,不修德行,不尊朕言,屡犯国法,不配为皇族,现剥去皇子身份,贬为庶人,永囚于出蜂所。大皇子之母谨慧夫人张慧明,谋害大雍公主,屡教不改,狂妄猖獗,十恶不赦!念伊乃皇子生母,特予全尸,赐白绫三尺与毒酒一杯,择一自行了断。钦此!”
圣旨念完,还不等张慧明发疯,长平侯和几个羽林卫就将这些人架了下去。
殿中还有几十个被押解过来守铁矿石山的男子,燕北臣看都未看一眼,只冷声说了个“杀”字,便牵着谢雅进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