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宫里果真将原家众人都留了下来赐宴,小宴摆在了雍泉宫的外殿,殿中气氛自是君臣和谐,家小热闹。
原老撰写的圣旨也已经由宏公公带出宫,去了执金吾的府上。
雍宫很大,愉快的地方却只那几处,燕璧的夕霜殿里里外外都十分冷清。
她已经在殿里躺了三日,这三日她不吃不喝,只等着莫翁将她弄出去。
她白日也等,黑夜也等,等到这日都没有一丝人影,一丝信息送进来。
燕璧撑起自己的身子,披上披帛,有些摇摇摆摆地往内殿外走,边走边喊:“来人!本公主要食晚膳!”
往日的这时候本该有小宫女送膳食来,只是前几天她一一打翻了过去,她不稀得吃,可今日她饿得有些发慌,眼里都感觉有星星在打转。
可回答她的只有阵阵秋风,殿里仍旧没有一丝人影和笙箫。
燕璧闭了会儿眼,慢慢走到殿门处,用着自己仅存的力气拍门,“没听到吗?本公主叫来人啊!都死了吗!”
“......”
仍旧是没人回应。
她有些支撑不住地坐在殿门的牙子上,边用拳头捶门边低声叱骂:“等本公主出去了一定要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好看,我要挖了你们的眼睛,剁了你的手脚,你们都该死!快来人给本公主送膳!”
不知是不是她的咒骂起了作用,过了一会真有人敲了夕霜殿的门。
“殿下,奴给您送晚膳。”
这声音......是郦郦!
燕璧猛地贴近殿门,一定是......
殿外的郦郦似乎在跟守殿门的羽林卫说着什么,羽林卫仍是公事公办的模样,示意郦郦将食盒都揭开。
只等羽林卫将食盒的每一层都查看后才将锁住殿门的铁链解开。
燕璧听到铁链松动的声音,一下子站起身,在殿门打开一条缝隙时就要往外跑,只可惜殿外被羽林卫守得密不透风,那长枪直对着她。
“你们......放肆!”燕璧怒斥。
羽林卫面无表情地对郦郦说:“放下食盒你就可以离开了。”
燕璧拉着郦郦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退下来,郦郦领会地将镯子攥在手心,讨好地对羽林卫说:“几位大兄,公主多日未进食,里头也没人伺候,还恳请几位大人将奴放进去,奴伺候了公主殿下吃晚膳便立即出来。”
郦郦说完要将手中的镯子塞到其中一个羽林卫手中,羽林卫皱着眉,用长枪将郦郦挑到一边。
“宫人将我们羽林卫看作什么了?还不快走!”
燕璧瞪着外面值守的羽林卫,手没有力气地指着他们,“你们给我等着,本公主今日将你们的脸牢牢记住,等我出来了,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郦郦看了一眼羽林卫手中的长枪,又看了眼燕璧,只瑟缩着说:“殿下,您要好好吃饭,今日的菜都是您爱吃的,御膳房离这儿不算近,饭上面恐怕都凉了,您一定要吃下面的热饭!那下面是热的饭!”
燕璧的双眼闪烁了下,躬身将食盒提在手中,毫无力气地道:“郦郦你快走吧,若被有心人报到父皇那处,你我都要惹他的眼。”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就在转身的一瞬,夕霜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像是一刻也等不了一样。
燕璧回头,胸口气得直起伏,做了个她自觉身份尊贵从不会做的啐了口口水。
不过她想着郦郦刚刚的话,只想快些进到内殿看看食盒里的玄机。
她甫一进内殿,就将食盒放在矮几上,拿出了装米饭的碗,将饭整个倒在桌案上,徒手往饭中去抓。
燕璧摸了好半天,指尖突然碰到一块硬物,她拨开粘着的米饭,便见到大拇指大小的一粒圆粒,她用指头捻了下,发现是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