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密室底下的燕琼好说歹说终于劝了这两个女娘跟自己一起走,可穿肚兜的女娘偏要收拾什么衣裳首饰,另一个红裙女娘见了也有样学样,也要去收拾金银细软。
燕琼大大地叹口气,只能自己进去密室快手快脚地帮两个娘子收拾。
可她刚将梳妆台里的发簪镯子都倒出来,准备给娘子装起来时,她的背后投下来一片阴影。
是人的影子!有人来了,此刻正在她的身后......
燕琼眼睛往下瞟,那影子的右手拿了一把短刀。
她抓起梳妆台上的一堆发簪转身就往身后那人的脸上扔,好巧不巧发簪将卡在这人侧发上的面具给砸了下来。
燕琼手上的鞭子顺势朝他右手甩去,这人急着捞面具,却是面具也没捞上,右手的短刀也被鞭子抽掉了。
他低头见这女娘用鞭子将短刀给抽到了远处,他的手顿时抽痛起来,看来今日女娘们能逃走也都是这个娘子的原因吧,他小瞧女子了。
千老板面具也掉到地上,短刀也被抽到密室的角落里,索性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女娘,可这一下,面对面的两人都大吃一惊。
这女娘是昭阳公主!
这郎君是大尚书家的大郎君王谦!
王谦忙举起衣袖想遮住自己的脸,燕琼却冷冷开口:
“王谦,这些都是你做的?”
王谦唰地把袖子放下,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也不用遮遮掩掩。
“公主怎么在这儿?”王谦微微皱眉问,下一刻又释然,“难怪今日峪疆的大王子找到我,要我把殿下您给绑了,原来是他早就这样做了。”
燕琼心下腹诽,又有熬比尤什么事......
“现在倒不必说别人,你就是这个密道背后的主人吧?”燕琼卷起自己的鞭子握在手上,厌恶地看着王谦,“你为何要做这些?”
“你堂堂大尚书之子,有那样好的前途,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那些女娘的命不是命吗?”
燕琼指着早在刚刚就缩成一团的女娘,那两女娘嘴里又在念叨“不要打我、不要杀我”。
王谦噗嗤一声笑出来,脸上带了些癫狂,“前途?”
“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会知道平民老百姓入仕的困难。我王家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受祖宗保佑我阿耶有天大的才学,可那又如何,无人举荐、无人欣赏如何入仕!我小时日日见我阿耶早出晚归只为给村里的村长当牛做马,才换来了一封举荐信。”
王谦说得多了,靠在梳妆台后,玩味地看着燕琼,“可那又如何,不过是做了个小府衙,被人侮辱,可我有个好妹妹,我妹妹貌美,那府尹看上了我妹妹,只要我阿耶将我妹妹献给他做侍妾,他就替我阿耶写举荐信,可我妹妹那时才十二岁!可府尹逼得紧,我阿耶不得不做,就这样我阿耶一路艰难的来到了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