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琼无碍了,谢雅却吐血晕倒。
燕北臣在谢雅身边一直守着,连今日的早朝也没上,直接使了宏公公去宫门处宣布免朝三日。
上朝的臣子都知晓宫里出了事,可没人敢上前去问,只见宏公公走到柱国公谢苍和柱国公世子谢安,以及将军谢康跟前低语了几句,他便带着三人进了宫。
一时之间,群臣议论。
有好几个官员看长平侯离柱国公较近,想跟他打探点消息,都被长平侯给敷衍了过去。不过他转身就朝羽林卫的营地而去,将左部督和右部督叫到了跟前来。
“你们将今日休假的手下都消假回营里,等着陛下传令做事。”
左部督就是长平侯家的大郎,所以很自然地问他:“可是宫里有事安排下来?”
长平侯点点头:“差不多,刚刚宏公公将柱国公还有他家世子和三郎都带进宫了,怕是和昭阳公主、六殿下昨日失踪有关,且我隐约听到皇后晕倒。”
他顿了顿说:“陛下的雷霆之怒,不知有些人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长平侯说完便让右部督紧神,加强都城城防,与巡防营一起把安京城严防死守,在陛下没下令之前安京城门不得大开。
左右二部督都领命去了各自的营地,右部督在府衙里背着手,前后绕着圈踱步,最后避着人群只身去了周府,可他没待多长时间,半刻钟便离开回了营地,而周府在他走后府门吱呀一声打开,里头走出来个年纪有些大的男子,低着头毫不声张地往武定侯府而去。
而正坐在椒房殿外殿的燕北臣却是正以雷霆之势发圣旨。
他接过坐在一边矮几后撰写圣旨的原老递过来的圣旨,对着从内殿看了谢雅出来的柱国公说道:“外舅,您看看这封如何?”
谢苍扫了一眼,上头一连要抄家斩首十几户人家,首当其中的就是大尚书府,安京府尹,还有户郎将,长常丞,里头还有位在九卿的少府。
“陛下不再审审吗?”
燕北臣冷笑一声,指着自己桌案上左手边那厚厚的一沓札记,还有堆得老高的府尹卷宗。
“外舅你可知朕同舅兄三郎一起去北街寻到了阿琼阿琢后,看到了什么?”
谢苍看向谢安和谢康,燕北臣示意谢康说话。
“阿耶,陛下把阿琼和阿琢带回宫后,北街的火势太猛有控制不住的趋势,好不容易救了火,可沿街的铺子大多被烧毁,有些值守的小厮老头被连累,被火活活烧死。”
“那个菜铺子周边死了好些女娘,只有两三个藏在树丛里的女娘侥幸活了下来,底下的密道不用说了,埋了很多尸骨,一场大火烧得都露了出来。”
谢康说到这,有些不忍地咬了咬牙,“最可气的是,菜铺子后面的那个酒楼底下有个很大的场子,那场子像个斗兽场,可台上的不是野兽,而是一个用来装女娘的大鸟笼,周围铺设的坐席还有楼上所谓的雅间起码有一百多个,虽然里头没人,但我和大兄搜到了藏在废弃酒楼里的那本札记,王谦把所有去过场子的人都记在了里面,这些官恰恰就是他的座上宾!”
燕北臣用手指点着桌案,仰靠在靠背上,又听谢安说:“而且那札记里还写上了熬比尤托场子里头的人掳走阿琼,字迹有些潦草,边角的墨水还未干透,但笔迹与王谦笔迹一致,是他一人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