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翁忍着惧意往雍泉宫外走,一直走到远处才撑着身旁的假山大口喘气。
刚刚他在雍泉宫里连呼吸都不敢,燕北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巫师上前扶住莫翁,想开口说话却被莫翁抬手拦住。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住处。”
住处就是莫翁在雍宫的寝殿。
一回了寝殿,大巫师就忍不住开口:“王子,大雍皇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了?”
莫翁狠捶了下矮几,就算他生气现在也忍不住手抖,实在是燕北臣的威压太强,就连现在他都心有余悸。
“本王子还要问你,那两人不是都处理好了吗?怎么左臂会有母蛊?!”
大巫师改坐为跪,“王子,臣确实将那两人处理在了熬比尤的寝殿里,且臣能肯定那两人死时,身上是没有被种蛊的。”
“该死!”莫翁像发疯一样擂矮榻,他出气如牛,肩膀抖动,“峪疆都死了个大王子了,还不忘算计我一道,定是那个该死的师官害得!”
“大雍皇帝怕是已经怀疑到我身上了,今日的试探就差挑明,只怕他们手上证据还不多,没有人证物证,人死了,物证指向熬比尤,只能先让我害怕,自乱阵脚......”
莫翁慢慢平静起来,也回过神指着身边的一个属官说:“你速速去夕霜殿,一定避人耳目!看看有无值守,若无法潜入,给今日送午膳的小宫女一些好处,让她送些味重荤腥的吃食。”
属官领命就走,大巫师却是一下就领会到了莫翁的用意。
“再过两个时辰正是假孕丸发作的时候,也刚巧是宫里送午膳给夕霜殿的时刻。”
莫翁叹口气,“能不能无事就看这个‘孩子’了,毕竟它是夷谷和大雍的结晶,大雍想用最轻的力气统治番邦国,不外乎让自己的儿孙作番邦王。”
但其实,这孩子根本就不存在,可却能保了他的命,等回了夷谷那就再无忧虑了。
而此刻夕霜殿外,燕玙正站在殿门处,与神威军交谈。
“我不能进去?”燕玙皱着眉问值守在夕霜殿外的神威军。
昨夜里宫里浩浩荡荡,他不可能不知道些动静,特别是昭阳找回来后,整个宫里的左骑营都被派了出去,侍卫也都换成了神威军,燕屿的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
不只是宫里风声鹤唳引起的,还是因为昭阳中毒差点死了,而自家阿姊跟昭阳不对付,就唯恐和燕璧扯上什么关系。
他一听了昭阳救过来的消息后便过来了夕霜殿。
燕屿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下:哎,阿姊啊,阿姊,我是你的亲阿弟在昭阳出事了都会这样想,更何况其他的人了,所以他不亲自见上燕璧一面,心中难安。
夕霜殿外守着的神威军依旧严肃,并不会看在燕玙是皇子的身份上而给予他方便。
“臣等受陛下之命值守,只有陛下的命令才能让殿下入内。”神威军手举着刀鞘,一副阻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