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殿院子里的桂花树飘香,花落了旁边满秋千,中秋过了天就要转凉。
沈铮皱着眉头思索,捂着胸口的手又摸到了信简的一角。
越往后天越寒,每年戎狄都要在极寒时进犯大雍边界的阳城,也只有这时候盯住武定侯府和戎狄是最好的时间,只有两边交战,沈铮才能抓着些沈勃通敌卖国的线索。
给他犹豫的时间不多了,他到底要留还是要走......
殿下那处他又该怎么办,“一家三口”的这个心愿还能实现吗。
沈铮站在外殿回头,殿外的风抚过他身后的发,他侧耳聆听内殿燕琼和燕琢细细的说话声,嘴角泛起的笑微微带了点苦涩。
现在跟沈铮一样苦涩的还有武定侯府的沈勃。
沈勃看到周府管家递过来的周家老爷的密信,深叹口气。
信简是右部督去周府上给周家老爷说的话,他都写成了信简让管家送来了侯府。
信里的内容是说陛下要严查场子一事,且花灯架的事已经被大理寺上报给了陛下,整个羽林卫的兵都被招回了营地等着领命抓人。
沈勃合上信,招了府上的沈管家来,低声吩咐:“你使几个小厮在安京四处逛逛,探查情况,半个时辰后回来复命。”
可半个时辰还未到,沈管家就急急忙忙地回了府,他到正堂没见到沈勃,一把抓住个仆从问:“侯爷现在在何处?”
那仆从说侯爷去了世子的院子,可他去了沈铭院里去瞧,只听到内院传出来的怒吼声和婢女仆人的求饶声,并未见到沈勃。
他只好问值守的侯府亲兵,这才知道沈勃去了书房,他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书房。
等书房外的沈勇通报他回府后,他才被请进去。
沈管家一书房就跪在了地上,“侯爷!大事不好!谢将军领着西北将领整军出发出了城门,顾国公此时也带了西南的将领入宫了,是宏公公亲自接进去,还颁了圣旨。”
沈勃腾的一下站起,大感不妙。
西北西南的众将领有动静,那就证明宫里的昭阳公主已经没事了,不然陛下不会这样快确定各驻军回驻地的时间,可他们两队人马都有消息,偏偏他的漠北军没有,这不正常。
这个不正常处是针对漠北的,独对漠北怕是针对他,而能让陛下迁怒到漠北军回驻地一事那只能是因为昨日花灯架一事。
“昨晚的事都处理干净了吗?”沈勃招沈勇进来问话。
“处理干净了,三郎君的那小厮当场就死了,他的邻里和赌场的打手也都散播了他欠了赌债无力偿还,所以自己寻死的消息,大理寺走访调查不会调查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