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觉不可能,若只是固命丸,为何崔氏要放在红匣子里,而为何第一个红匣子里留的字条又是那般内容......
“沈侯爷?”
他被宏公公唤回神,忙朝沈铮磕头谢恩,“臣多谢陛下!”
接着他便随宏公公出了雍泉宫,而宏公公一直带他去到了前殿,那里长条凳还有手持长棍的神威军都候着了。
沈勃再不甘也只得把身穿的铠甲脱下,他趴在长条凳上,面朝着白玉铺就的地砖,那长棍打得又实又密,痛得他青筋暴起,死死咬牙才没喊出声。
他今日主动进宫做对了,至少陛下不会追究侯府的罪责,且三日后漠北军也能赴漠北,至少他能对得起自己的将领们,而他不过挨几棍子......
雍宫的前殿大殿门前,只能听到棍子拍打臀肉的扎实声音,又闷又重,路过的宫女宦官都有些不忍直视。
武定侯府的侯爷在宫里被陛下罚了的消息瞬间传开来。
等五十军棍打完,沈勃拖着生痛的身子去雍泉宫谢恩,得了陛下首肯他才退出。
沈勃退到雍泉宫殿门时,脚步慢慢停下,回头瞧了一眼巍峨的宫殿,眼神掠过檐角的金龙,他眼里冒出一丝光,转瞬即逝。
至尊的权力,他只能服,可要是有人让高高在上的陛下跌到尘埃里,他是不是也会见识到燕北臣的落魄。
陛下在安京待久了,还能承受得住沙漠里强悍的铁蹄吗......
沈勃不再望着雍泉宫,转头往宫外走去,只是雍泉宫与前殿和太子的东宫挨得极近,他要出宫也是需要经过这两座宫殿的。
他刚有些跛地朝前走,蓦的看见从东宫出来的那人是沈铮。
沈铮也瞧见了他。
沈铮眯着眼看沈勃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搂着铠甲,很是落魄的样子。
被陛下罚了吧,毕竟其他几个驻地的兵现在怕是都离安京好几十里远了,而漠北军和侯府的沈家军还留在安京,毫无回驻地的消息。
沈铮勾唇朝沈勃笑笑,那笑十分顽劣。
“真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沈勃呢喃。
两人都未正眼看对方,一人朝左,一人朝右,擦身而过。
深秋的风并不温柔地刮在两人脸上,两人的头发直往身后卷。
只是在沈铮要经过沈勃时,沈勃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死死按住,低声道:
“你将你阿娘留下的东西给了昭阳公主?”